「留在這,拜託,請給我一次機會!這裡是你們的家!……羅德蘭會變得跟從前一樣繁榮安全,只要你願意等待!」
「等待猶如此死亡。」
古利古斯……你這個愚蠢的家夥!
愚蠢……至極……你就走吧,已經沒有人能保護你了,軟弱的魔法師!該死……我拼了命的想幫助你們,但你們卻老是在潑我冷水……難道我就不能像索拉爾一樣?因為我是個虛偽、自私的人,所以註定永遠無法成為光芒嗎?該死……該死的古利古斯……
可惡……。
"無名,你跟魔法師吵架啦?")
……勞倫狄斯,你也想來打擊我嗎?不,你不是……現在,你是唯一肯相信我的人了。「……只是單方面的爭執,他選擇了自己的道路。」我說。
「我不得不說,他講的很對,你就是太固執了。介意我坐在這嗎?算了,反正我就是要坐在這。」
「但……很抱歉,我現在不想談任何事。」
「好吧,我這就走。」
「等等!……請拉我一把。」
勞倫狄斯照作了,他攙扶著我從地上爬起,但因為我沒辦法站穩,所以勞倫狄斯一直當充當我的柺杖。這時,他問:「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老爹?」
「……我要和那條怪蛇見一面。」
「聽起來很不得了,跟一條蛇說話之類的。」。他帶著我一步步前進,粗魯、但卻相當有耐心。
的確是很不得了,畢竟我有很多問題想跟牠確認……比如說卡斯,另一條世界之蛇是怎麼回事?還有火焰……然而我擔心牠會顧左右而言他,或者用另一套說詞將我的問題帶過,畢竟羅德蘭中只有那兩條蛇擁有全部的訊息,那到時候我該相信誰?
……不,不對,要是牠就是欺瞞者,假如牠知道了我聽過的這些事情,那條蛇會告密……牠是葛溫的親信!
「等等,勞倫狄斯,」我低聲說道:「算了,我想牠不是我的好選擇。」
「唉,我還以為終於能從打呼地獄裡脫身了。」
也許是我誇張的呼吸聲讓他不安,因此勞倫狄斯連忙讓我坐在臺階上休息。我的身子十分虛弱,筋肉像是被刨刀給削空了一樣,我以為亞爾特留斯的信物將保佑我不讓深淵侵蝕……但抬起手來我才發現,戴著戒指的左拇指已經不見了,那塊空蕩蕩的截面有如焦炭。勞倫狄斯開玩笑地說,我像是掉入了燃燒的瀝青坑一樣悽慘,他天真無情地諷刺我,雖然我想反擊,但卻一直想不出個好段子。唉,可惡的勞倫狄斯,你就別逗我發笑了,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
等這些話題終於告了段落,我便問:「老兄,你見過紅衣封印者嗎?」
「你是說穿紅衣服的?」
「對,紅色的袍子,奇怪的鳥喙面罩,帶著一根錫杖,那個人叫英果德,剛才應該還跟魔法師在一起才對。」
「也許是某個角落,我不是很在意這種事。」。勞倫狄斯突然頓了一會兒,接著對後頭大喊:「紅衣的英果德老兄!你在嗎?弗雷米莫的無名外找!」
"在此。")
「好了,他在那。」勞倫狄斯說。
「真有效率,我怎麼沒想到呢?」
「因為你不懂得變通,大老爹。」
後來我們在中堂旁的小角落中找到了英果德與我的銀騎士裝備。我問他,他想拿這套裝備作什麼?英果德則回答,他本來正考慮要不要把它丟到山谷裡,因為原先裝甲受到了嚴重的汙染,已經不適合給人用了--不過銀騎士的裝甲比他所想的更要堅固,雖然有些骯髒,但早先的深淵之物已經讓陽光給蒸發了。
突然,英果德從勞倫狄斯的手中接過了我,接著又不顧我意願地將我拖回了篝火旁。
他說:你要休息。
天殺的休息。
「勞倫狄斯,救救我。」我輕聲呼喊著。
「算了吧,你是需要休息。」勞倫狄斯回答。
天殺的勞倫狄斯。
我在火堆旁一直待到身體恢複知覺為止,等墨跡逐漸消散,幹縮變形的手指也恢複了原形,不死人……就是有這麼方便的身體。不過,盡管深淵造成的傷害有如幻影,但它確實在我心中種下一個念頭。假如火焰是真的,只要它再度旺盛,不死人就會消失……但就算我願意投火,可是投火之後世界又將由誰來作主?是亞諾爾隆德的遺族嗎?卡斯說神奴役、操控了我們,不過,靜下心思考,我見過人類的醜陋為何,卻不明白神的妄為之舉造成了怎麼結果,我只是一昧地憎恨與恐懼,卻什麼都不懂……這麼龐大的事情……如此不可解的謎題,只憑我能獲得解答嗎?
假若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