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捂著嘴與喬曉靜一塊兒到了訓練場,此時的訓練場上只有五六個女娃,她們在那兒爭相談論著各種夢,時而小聲細語,時而嘩然大笑。
喬曉靜和翠玉沒有湊熱鬧,而是一前一後沿著訓練場慢走,翠玉跟在喬曉靜身後,捂著嘴。
“翠玉姐,你今天咋沒有戴那啥?”其中一個女娃發現了翠玉的變化。
“咋了?”翠玉捂著嘴,眼神中充滿了詭異的神情。
“你的嘴好了,是不是?讓我們看看。”又有一個女娃湊了過來。
“對,對,讓我們看看。”其餘女娃也湊了過來。
“有啥可看的,等會兒,等大家都到了我再讓你們看。”翠玉淘氣地笑了笑。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最怕等待了。”其中一個女娃沮喪地說著。
無論女娃們怎麼央求,翠玉都沒有從嘴上扯下手,更不會張開嘴讓她們看那隻剩半截的牙齒了。
臨近晨練開始,其餘女兵慌慌張張跑到了訓練場,她們後面跟著表情嚴肅的關組長。
大家看到組長來了,自覺排起了方陣。就在這時,那個對翠玉的嘴充滿好奇的女娃嚷嚷到:“翠玉姐,人都到齊了,現在可以讓我們看看了吧?”
“別鬧了,組長來了,千萬別惹事。”喬曉靜想穩住局面。
“我們可都是戰友,不能說話不算話。”這個女娃都是很執著。
“我這人沒啥別的優點,就是說話一向都很算數。”翠玉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不停地轉悠著,黝黑的眼珠子如同黑色的珍珠,散發著油亮的光澤。
其餘人眾很快便明白了她們談話的中心內容,自覺圍成了圓圈,翠玉被圍在中心,爭相一睹翠玉此時此刻的“嘴臉”。
“好,我就滿足大家的心願,可都站好了,千萬別嚇倒了你們。”翠玉友情提示了一句。在大家的期盼聲中,翠玉將手慢慢從嘴上移開,正當大家都要表達失望的時候,她慢慢張開了嘴,只剩下半截前門牙露在了眾人眼前。
大家和喬曉靜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幾乎一樣,先愣了一下神,緊接著便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
關組長就在女娃們身後,她也看到了翠玉磕掉半截前門牙的樣子,偷偷笑了一會。但畢竟自己是組長,不能無休止地讓隊伍嬉鬧下去,便強裝嚴肅喊到:“集合,開始晨練。”
眾人依舊嘩然大鬧,如同沒有聽到關組長的命令一樣。
“集合,開始晨練,聽到沒有?”關組長站在了人群中央,大聲喊叫著。
眾人還是不停地笑著,推搡著,完全沉浸在瘋狂之中,關組長的命令儼然成了耳旁風。
關組長氣得臉色大變,臉白唇青,說話都帶有點兒哭腔。可是,眾女兵就像受了魔咒一樣,似乎看不見關組長的存在,似乎聽不到關組長的聲音。
關組長無奈地站在眾組員面前,失望地看著她們,最後嘆著氣離開了訓練場。
遊擊隊文書誠子將女子組發生的情況向王隊長和政委做了彙報,還沒等關組長回到寢室,誠子就已經在她寢室前等她了。
王隊長和政委一見到關組長就開始發火,又拍桌子又瞪眼睛的,著實令關組長膽寒。
“他孃的,太沒有組織觀念沒有紀律觀唸了,關翠玉禁閉,讓她在全隊做深刻檢查。”王隊長聽完關組長更為詳細的彙報後咬牙切齒地說。
“隊長同志息怒,隊長同志息怒。”政委給隊長同志遞上了一支煙,接著說,“翠玉畢竟剛加入遊擊隊,過去懶撒慣了,你讓她一下子成為合格的遊擊隊戰士可能嗎?顯然不可能嘛!我們都先消消火,把她叫來,先聽聽她怎麼說,有沒有悔改之意,如果沒有,則重罰也不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