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黑著臉,點了點頭。
文書誠子出了作戰室的門,徑直到了女子組的訓練場,訓練場空無一人,又來到了翠玉寢室,翠玉正在喬曉靜說著訓練場上發生的事,說著說著,便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
翠玉看到文書走來,自知情況不妙,當得知王隊長和政委要見自己,頓時感覺事情鬧大了,一時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文書不停地在一邊催促翠玉,翠玉卻不停地在地上踱步,心神很亂。
“您先走,我們稍後就到,放心吧!”喬曉靜心裡也很亂,只好先打發走了文書。
倆人在屋子裡合計了一番,沒有想到好辦法,但又不能拖太久,便只好邊走邊合計,東一句西一句閑扯了幾句,抬頭一看,已經來到了作戰室,只好硬著頭皮來見王隊長和政委了。
王隊長一見翠玉,便又拍桌子又瞪眼睛,嚇得翠玉和喬曉靜直哆嗦。
政委知道這件事與喬曉靜無關,便讓喬曉靜離開了作戰室。
翠玉雙眼充滿了不願喬曉靜離開的神情,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更需要喬曉靜的陪伴。
“他孃的,沒見過你這樣的兵,不整么蛾子你是不是難受,啊?”王隊長指著翠玉訓斥起來了。
翠玉低著頭,屏聲斂氣,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的模樣。
“不想讓你當兵吧,你是死活不行,好不容易當了兵,卻不好好幹,你是不是有病啊?”王隊長見翠玉耷拉著腦袋不啃聲,越發生氣了。
關組長站在翠玉身後,也低著腦袋。
政委坐在桌子上,不停地打量著翠玉,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從建隊到現在,還從未發生過這麼荒唐的事,你……”王隊長話說了半截,被哭聲打斷了。
這哭聲來自於翠玉,她低著頭,不停地抽泣著。
王隊長、政委和關組長對翠玉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大家都站到翠玉跟前,安靜地看著翠玉。
“你為啥要哭?”關組長首先打破了僵局。
“我,我,我心裡難受。”翠玉邊抽泣,邊抽搐。
“你為啥難受?”關組長給翠玉遞了一塊手帕,說到,“難受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啊?”
“對不起組長,讓您難受了,其實我的心裡何嘗不難受啊!”翠玉哭得更加傷心了,每一次抽泣,她的身體也會跟著抽搐,她控制了一下情緒,哭著說,“我很珍惜成為遊擊隊戰士的機會,總想著好好表現,爭取成為一名優秀的遊擊隊戰士。每天,天未亮,聽到雞叫我們就起床了,開始自行訓練。又一次,自行訓練的時候不小心將牙磕掉了一塊兒,我沒有喊痛,用塊破布遮住嘴,仍然堅持訓練。沒想到的是,戰友們都很關心我的嘴,時不時就想讓我扯下擋在嘴上的布,為了不讓大家訓練分心,我今天便以這副嘴臉參加了訓練。”
翠玉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雖然大家的嘲笑讓我心痛,但為了團結,我忍了。”
當翠玉說完這番話,王隊長、政委和關組長都陷入了沉思,頓時,房間鴉雀無聲。
“好了,讓你受委屈了!”王隊長首先安慰了翠玉一句。
“回去休息吧,不要有思想包袱!”政委說。
“是我錯怪你了。”關組長抓著翠玉的手說。
翠玉一路跑著回到了寢室,抓著喬曉靜的手,邊笑邊說:“涉險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