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過後,兩人正『色』談起正事。
“你得罪過耒國太子?”洛歡歌問他,不然尤金怎麼會誰也不找,偏偏挑中段鈺做擋箭牌,說其中沒點緣由誰都不信。
“沒有。”
看到洛歡歌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段鈺徐徐補充:“不過我暗中調查過他。”
懷疑變作了然,這就說得通了。尤金髮現段鈺在調查自己,故而專程為他添些堵讓他無暇多顧。說白了,這次所謂“看中段鈺”都是尤金還擊的手段而已。
只是,真的單純如此嗎?
洛歡歌覺得不好說。
“那你查出什麼沒有。”洛歡歌試探地問,自己知道尤金和瀾滄嶽暗中聯絡還是在她完全同瀾滄嶽綁在一起被洗腦徹底才得知的,按理兩人的關係應當隱藏很深,難以被挖掘出來才算正常。
段鈺搖搖頭,眸底的凝重形成一股洶湧暗『潮』:“正是因為沒有才覺得奇怪,據我所知尤金早幾日就到了瀾都,只是他警惕『性』很高,我的人跟了幾次都跟丟了,究竟所為何事有什麼圖謀,至今沒有頭緒。”
對於段鈺沒有隱瞞的盡數相告,洛歡歌心頭浮起點點愧疚。她倒是知道尤金在忙著同瀾滄嶽會面,但她不敢說。她的情報網遠遠不如段鈺,現在連他都沒能調查到尤金的動向,自己卻比他了解,這一點都不正常,說出去就圓不回來,為了避免越來越多的謊言從她的嘴裡蹦出去,她暫時還是選擇三緘其口。
心知這話題不宜繼續下去,洛歡歌巧妙轉換到下一個話題上:“現在皇上對你肯定心生不滿,雖說你及時拒絕了,但矛盾根源還在。而且你也不能總拖著。”
段鈺挑了挑眉,指尖勾起洛歡歌白皙如玉的下巴,聲音裡充滿魅『惑』:“想早點嫁給我了?”
第一反應是打掉調戲自己的這隻手,洛歡歌忽然靈機一動,反手『摸』上段鈺的臉頰,冰涼的手觸上溫熱的臉,體溫反差讓兩人皆是一顫!
“嗯……什麼時候娶我,咱們好把事兒辦了。”
這話可比段鈺玩笑般的調戲正格多了,段鈺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洛歡歌仔細瞧瞧,某人這是……害臊了?
哈哈哈——洛歡歌真想仰天大笑,讓你還敢隨便調戲人!原來某人就是根竹子,外強中乾!
知道自己被反調戲,段鈺也不惱,偏向一旁的臉『露』出淡淡的寵溺。洛歡歌總是表現出獨立的一面,不肯流『露』出一絲脆弱,不管她再成熟,畢竟也是個未及笄的少女,像今天這樣主動十分難得,他不忍打斷這份難得。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段鈺體貼道,洛歡歌垂下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夜行衣,想象著段鈺跟一身黑的自己慢騰騰走在回將軍府的路上……
猛地搖頭拒絕:“不用了,你趕緊回府,明天見。”
誰知就這麼簡短的一句話還能被段鈺逮來取笑:“明天……見?看來小師妹是在暗示我明天記得去將軍府拜訪——”
“我什麼都沒說!走了!”風一般離去的身影,還險些被門檻兒絆倒,段鈺望著急匆匆逃離的洛歡歌,眼裡的柔情能溢位水來。
這一夜,洛歡歌睡得很香,夢裡再也不是護國將軍府被滅門的慘狀,而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幸福。
翌日,曲水一大早就進屋稟明洛成有事要見洛歡歌。
不想麻煩,她便親自去了後院馬廄。
只一眼,洛成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被看個正著,馬草從他手中轉來轉去,食槽裡沒見幾根,倒是地上『亂』七八糟散落了不少。
“洛成。”
被洛歡歌驚醒,洛成慌張放下手上的馬草向洛歡歌行禮,這才發現連洛歡歌腳下都是他不專心扔下的馬草:“小姐!奴才馬上把馬草收拾好,請小姐稍等片刻。”
說罷彎下腰迅速拾撿起來。
一雙手橫在他面前:“不著急,你心裡有事先說吧。”
洛成的動作一頓,眼圈突然紅了,雙膝一軟就跪在洛歡歌腳下:“奴才……奴才的娘得了重病,大夫說想要治好就得需要一大筆銀子……奴才實在沒有辦法,所以……”
洛成說得哽咽,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他從小就被賣進將軍府,受小姐恩惠一直過得很好,若不是這次孃的病實在不能拖了,他也不會厚著臉跟小姐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