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歌心頭一鬆,她還以為洛成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原來是缺銀子。洛成幫她辦事從來穩妥,為人也是勤勤懇懇從不因自己的另眼相待就脫『奸』耍滑,這次算是他第一次求到自己面前。
“需要多少。”
洛成愣了愣,泛紅的眼圈抬頭看向洛歡歌:“三……三十兩。”
護國將軍府的下人待遇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一個月就才一兩銀子,三十兩得頂洛成近三年的收入,難怪他焦急成這樣。
洛歡歌從袖間掏了張銀票遞給他:“這裡有一百兩,你先拿去,如果不夠再來跟我說。”
洛成如同一隻被線控制的木偶,機械接過那張銀票。銀票很輕,他的心卻是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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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它,孃的病就有的救了。
令洛成真正感動的是洛歡歌之後的話:“這些日子你就先回去照顧你娘,等病情好轉了再回來做事,我不想看到一個終日心不在焉的下屬。”
不花俏的話,明明是關心非要用冷冰冰的語調來掩飾,洛成一個大男人說不出什麼好聽話:“是!奴才謝過小姐!”
重新回到鈺槿齋,洛歡歌頭痛地『揉』『揉』額角,洛成她用得順手,現在一下把他放回去照顧家人,整個人都不習慣了。
這段時間正是關鍵時期,本就缺人手的自己更需要注入點新鮮血『液』。
“小姐……”曲水猶猶豫豫地在洛歡歌眼前晃來晃去,終於還是開了口,“小姐可還記得紅袖?”
紅袖,怎麼會突然提到她?
她剛重生那會兒,恰巧碰上紅袖爬洛天毅的床,被洛歡歌藉故打發到鄉下莊子去了,這都過去五六年,難道她又鬧什麼么蛾子。
“紅袖怎麼了。”
“莊子裡的媽媽稟報說,紅袖瘋了,整日在莊子裡大吵大鬧要見小姐,關柴房打鞭子使盡辦法都不能讓她閉嘴,實在沒法子才來告訴小姐。”
洛歡歌漫不經心聽著曲水的彙報,擺弄指甲的手白皙柔嫩,一點不像只練武的手。
面目如畫,說出的話卻透著無限涼薄:“活著閉不上嘴,那就換個法子讓她永遠開不了口。”
曲水聞言身子一顫,被洛歡歌敏銳察覺,下意識抬頭瞄了她一眼,但見她故作鎮定卻臉『色』蒼白的模樣,突然不忍了。
她這話是讓曲水害怕了吧。
語氣和緩了些,帶著隱隱可見的落寞:“信任是相互的,有些人不管你如何真誠以待,她都不會對你有一點回報,這種人只會無休止索取,直至你再無價值然後棄之。紅袖就是這種人,我知你、流觴和紅袖都是自小在我身邊伺候的,有幾份感情在,只是紅袖她做的事遠非你所見這麼簡單,所以不要覺得悲涼,更不要同情她,我給過她機會,只是她自己選擇放棄。”
曲水點點頭又搖搖頭,聲音悶悶的帶了幾許失落:“小姐,我省的。我只是想不明白,小姐對咱們這麼好,為什麼紅袖會忍心做那樣背叛小姐的事。”
洛歡歌擺弄手指的動作一頓,視線放到院牆外那片廣袤的天空。
是啊,為什麼呢?人生百態總有我們無法理解的事物存在。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他們不甘寂寞想用盡一切往上爬,不惜損害無數人的利益和生命,說到底都是在作祟。
被曲水這麼一說,洛歡歌本打算直接處死紅袖的想法又默默收回,見小丫頭一副感傷樣,罷了,見她一面又何妨。
下面人速度很快,所謂鄉下莊子離瀾都並不算遠,上午剛剛說完,下午紅袖的身影就出現在洛歡歌眼前。
五年後的紅袖與還在護國將軍府時的模樣相比,完全是判若兩人。
十二三歲嬌嫩如蜜桃的少女,如今本該是花一般的年紀,卻是骨瘦如柴乾癟得不像話。
只是這副模樣落在洛歡歌眼裡,並未讓她多麼動容,更談不上同情心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