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感傷,恐怕還是家裡的事兒。
大小姐懂事了,不跟先生別著來了,還知道心疼先生,問題不可能出在她身上。
那就是——新太太出么蛾子了?
這麼想著,老齊就順口問了:“是不是新太太做了什麼?”
當初,趙舒蘭指使趙家的人綁架了大小姐,要把大小姐賣到大山裡去的事兒,他可還記得呢。
賣進深山對一個女孩子意味著什麼,趙舒蘭不可能不知道。
她就是不想大小姐有好日子過。
顧則炎看向老齊,目光森冷:“若是她對妝妝不利,你說,我該怎麼處置她?”
老齊聽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想了想,靜靜地道:“先生,孩子們都大了。”
趙舒蘭不得寵,也不當家,但她跟顧則炎是領了證的,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他一個管家,能說什麼呢?
趙舒蘭是比不上前頭原配太太,可她也不是難伺候的人。主人家的家務事,他豈能多嘴?
只是,趙舒蘭安分了這麼久,突然心狠手辣起來,總得有個理由啊。
再一想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老齊頓時無語了。
孩子不爭氣,扛不住事兒,做母親的跟著瞎著急,盡往歪路上走。
別說顧則炎是個有原則的人,一向偏著顧淺妝,就是他老齊,也覺得這母子幾個腦子有坑。
顧家真交到了他們手上,三兩年功夫就得敗光了。
顧則炎沉默了一會兒,擺了擺手:“去歇著吧。”
這一晚,顧則炎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坐在餐桌旁。
顧則炎看向小的那對雙胞胎,吩咐司機:“老張,你帶孩子在外頭吃一頓。”
小雙胞胎對視一眼,乖乖地背上書包:“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我們上學去了。”
“老顧,你這是做什麼?家裡做的,不是更放心嗎?”趙舒蘭不解地道。
往常,顧則炎不放心兩個小的在外頭吃,怕不幹淨。
要去的話,也是去比較高檔,環境衛生都不錯的地方。
顧則炎看她一眼,冷漠地道:“我把兩個小的支走,也是為了保全你的面子。”
趙舒蘭聽他口氣不對,心頭一跳:“老顧,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則炎冷冷地道:“何一鳴。”
趙舒蘭的臉一下子慘白起來:“他,他——”
顧剪秋一臉詫異:“爸,媽,你們在說什麼?”
顧則炎微微一笑:“怎麼,剪秋不記得何一鳴這個人了?當初,他可是給你們開過幾年的家長會。”
顧剪秋不自然地笑道:“何、何叔叔啊,我記得。”
她不敢說不記得。
顧則炎最討厭忘恩負義的人,何一鳴對他們稱得上是仁至義盡。
顧明臻面露不解:“爸,怎麼說起何叔叔了?”
顧則炎不動聲色地道:“這就得問你們的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