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顧淺妝是顧則炎的心肝,更是他的逆鱗,偏偏對她心懷惡意,更僱人對她不利,這真不是一般的作。
顧淺妝看著趙舒蘭,覺得她有些可憐。
但趙舒蘭的可憐,有一半是她自己的原因。
若當初,她嫁了何一鳴,安生地過日子,也不必時時焦慮。
顧則炎確實英俊,也確實有錢,可他的心裡,沒有趙舒蘭。
他覺得花些錢買個清淨,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他給趙舒蘭的錢,一向是足夠的。她自己花也好,貼補趙家也好,顧則炎是不過問的。
但是,拿著他的錢,對付他的女兒,這就說不過去了。
這頓晚飯,是趙舒蘭在趙家吃的最後一頓飯。
顧則炎應酬完了,才出了會所,坐上車,姜家那邊就把詳細的證據發給了他。
不僅僅是證據,何一鳴這個人證,也將在明早送去顧家。
顧則炎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控制住暴怒的情緒。
趙舒蘭,你竟敢!
他回到家,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了。
顧淺妝更是敲定了幾千萬的買賣,心滿意足地睡了。
老齊已經小憩了一會兒,睡得不大好,出來熱杯牛奶,喝了促進睡眠。
顧則炎的臉黑得能淌下墨汁了,老齊一看,心裡那根八卦的線‘biu’的一下就立正了。
“先生,你的臉色不太好。”老齊放下熱好的牛奶,“大小姐回房前,讓桂姐熬了醒酒湯,我給你端過來?”
“嗯。”顧則炎捏了捏眉心,坐在桌邊等著。
他的心,彷彿在油鍋裡煎著。
這些年,他把顧淺妝保護得很好,家裡頭誰都越不過她去。
顧淺妝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生的,她就是他的命。
現在,他無比後悔。
為了顧淺妝,打壓趙舒蘭一脈是不行的,他當初就不該娶她。
趙舒蘭不夠聰明,長子長女資質駑鈍,偏偏人蠢還喜歡作怪。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他對他們是及不上對妝妝,可是,能給的他都給了。
沒想到,他們不知感恩也罷了,竟還縱出來脾氣,養大了心。
妝妝沒有接觸公司事務,更不曾嫁入姜家,他們就看不過眼了,要對她下手。
日後,他若是擋了路,想必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
老齊把醒酒湯放在顧則炎手邊,關切地問道:“先生,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跟四海國際的合作有變?”
顧則炎搖搖頭,苦笑道:“沒什麼。”
“先生不願說,我也不多問。”老齊在顧家多年,知道顧則炎是個厚道的人,他這樣煩惱,事情應該不小。
顧則炎端起醒酒湯喝了一口,一臉頹相:“老齊,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老齊驚訝道:“這話從何說起?”
顧則炎厚道,對老齊也信任,可他不是喜歡對人傾吐心事的人。
所以,在老齊看來,顧則炎是個很擅長管理情緒的人。
就是大小姐鬧得最兇的那幾年,顧則炎也就是有些擔心,並沒有像今天這樣,彷彿受到了巨大打擊。
老齊管的是顧家宅子裡的瑣事,包括日常生活,人情往來,宴會派對等等,公司的事,偶爾聽顧則炎說兩句。
對工作,顧則炎盡心盡力,成也好,敗也罷,從不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