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主席臺上,像一名名利雙收、圓滿謝幕的演說家,容光煥發、自信滿滿。臺下站滿了人,他們為我慶賀,為我榮耀。
數米之外,人群之中,你脊背筆直地望著我,我看向你時,你溼潤的眸子像是一碗糖漿般絞著的哀慟。你就那樣望著我,像是一尊年久失修的雕塑。
我該拿你怎麼辦啊,我的少年。
——蘇長安
“綰綰?”
“綰綰,醒一醒。”
蘇長安徐徐睜眼,剛張了張嘴,覺得自己的嗓子像是拿火鉗燙過的疼痛難忍:“哥.....”
“別說話。”蘇永安坐在床邊,將她上半身扶起:“把水喝了。”
蘇長安就著他的手,每嚥下一口水都覺得在給扁桃體上刑。剛過小半杯就將其推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被窩裡滑去。無奈胳膊上的手無需用力,她已經摺騰不起,哀求的眼睛望著他。
“你乖。”蘇永安沒動:“把水喝完再睡。”
蘇長安自知拗不過他,只能強忍難過將水喝個乾淨,腦袋沉重如鐵,一挨枕頭就睡了過去,好似累極。
校賽過後緊隨而來的就是月考,聯考兩天。
第二天考試結束後,汪恆把大家叫到半晌開了個班會。內容分為兩部分,第一條無疑是考試完不能鬆懈,訓練還是要跟上。言琰喻剛把卷子幫著監考老師抱回去,回來就聽見汪恆的話。
“......一定要注意溫差,現在已經入秋了,該加衣服加衣服,還有那些打籃球的,打完球切忌不穿外套,明白嗎?我們班蘇長安已經病倒了,快期末了,我不希望你們有類似的情況發生......好了,放學!”
班裡學生一鬨而散,像是高考結束一樣的如釋重負。
“來來,讓讓!趕時間!”
言琰喻還停留在門口的位置發愣,瞬間招致不滿。很快,班裡沒幾個人。汪恆拿起公文包,抬眼看到了門口杵著的言琰喻。
“琰喻,這次考得怎麼樣?覺得題型難嗎?”
“......還好。沒有很難。”言琰喻實在無心談考試,心不在焉道。
“嗯,那就好,你怎麼?找我有事?”
“蘇長安沒參加考試嗎?”
汪恆看他表情以為是什麼急事:“哦,比賽完就發燒了,考試也沒參加。”
言琰喻垂目,比賽完之後在家自主複習一天,接著就是考試,隨機座位,不同的考場,他自然不知道她的情況,還以為那天的事後她有意躲著他......
“你找她有事?”
言琰喻回神:“沒...沒事。”
“那這樣,我估計她這兩天應該好些了,你把卷子給她帶過去。記住,設定時間,監督她,讓她當成考試完成,結束了你把卷子帶給我。”
“這......合規矩嗎?”
“規矩也需要變通。你看著,我放心。月考雖然沒有期中期末那麼重要,也是影響期末排名的。別耽誤。”
汪恆走後,做打掃的竊竊私語:“這老汪對蘇長安也太好了吧,簡直是偏私啊,哪有這樣的?”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為啥老汪不讓一個女生送,讓學神送?”
“難道,他們兩家離得近,順路?”
“......你這情商果然只能在這拖地。”
“你說呢?景漪?”
景漪背上書包:“我也給蘇長安送過卷子,幫忙而已,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