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下場時,耳邊盡是垂頭喪氣的景樣。
孫楊更是在【景南】耀武揚威了一番。沒有誰怪誰,沒有人講話。所以當週現的聲音傳來時,就算聽著無意,也被吸引了目光。
周現對蘇長安說:“聊聊?”
“因為是對手,所以我看過你所有的比賽和文章。你有什麼要說的?”
“輸了。”蘇長安道:“而已。”
“你瞭解我嗎?”周現看起來沒有在意她毫不在意的態度,繼續說道:“你瞭解你的對手嗎?既然知道知己知彼的道理,清楚我的實力,那麼你為什麼沒有全力以赴?”
蘇長安此霍然定神,方才因為敷衍,沒有想解釋什麼的慾望。這時才無法忽視面前人的怒意,許是修養極好,只一層,淺淺淡淡、乾乾淨淨的浮現在眼底,被眼鏡遮擋在後面,若不是他一眼看破說出這樣的話來,遠遠一看,他依舊是淡淡笑意逢嘴角的好脾氣周現。
面前的這個斯文清秀的男生,竟然當下就明白最後一場她保留了實力,剛才卻並沒有在眾人面前揭穿她。
可能是棋逢對手,可能是心有愧疚。蘇長安語氣認真了起來。比賽不全力應對,是對對手最大的侮辱。
“抱歉。”
“你不是會這樣不尊重別人的人。”周現見她眉目低垂,開口一句道歉,像是極累的模樣。口中一軟:“我想知道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每句話都落在了蘇長安的心坎上,像是許久沒有被人這樣肯定,這樣理解。像是很久遠的地方兩座沉穩的大山因為連體同根而引發的劇烈共鳴。
“下次。”蘇長安笑著岔開話題:“下次我跟你單獨比,絕不手下留情,怎樣?”
周現的神情真的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蘇長安感覺到,他失望了。
她轉身擺手:“前面有人等我,回見吧。”
“是不想贏,還是不屑贏?”
“你太狂妄了。蘇長安。”
蘇長安的背影甚至都沒有一絲的遲疑,腳步輕快地蹦跳著下了樓,完全沒心沒肺的樣子。
孫楊抱著籃球走過來:“我實在不明白,這個蘇長安,實力一般,說話難聽,又誰的情面都不給,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
“你怎麼知道我看上她了?”
“你就快二十四小時黏在她身上了。還知己知彼,你分明是想了解她這個實實在在的人,藉口!”
回家的路上。
蘇長安難得沉悶無言,言琰喻難得開口:“比賽都有輸贏,盡力就好。”
“你覺得我盡力了嗎?”
“我是為你好,這個時候你不該再出風頭。你不必拿話嗆我。”
“琰喻,我是女孩子,爭強好勝的女孩子。”蘇長安突然正了臉色。“我不需要再多一個哥哥來管教我,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需要一個理解我願意跟我一起瘋一起承擔後果的人。你懂不懂啊?”
“這不是你不考慮後果的理由。”
“但是我有不考慮後果的資格。”
“那不是你的資格,是你哥哥的資本。”
“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