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雲身子驟然動了,他的動作只有一個。
他的手忽然握緊,一口劍驟然到了他手裡,那口劍彷彿已與他軀體融為一起,已有種神秘而奇異的默契。
那口劍彷彿是從他掌中忽然長出來的。
劍光揮動,一扇牆壁忽然露出個大洞,葉孤雲驟然孤雲般飄了出去,他另一隻手抓的是黑心。
他們驟然已到了兩丈外。
牆壁倒塌,塵土驟然激起,瘋狂的向四處湧去,就像是關在牢房裡久了的犯人,恨不得一下子衝向天際。
葉孤雲吐出口氣,低頭凝視著黑心。
黑心的神情竟已僵硬,軀體也已僵硬,柔軟的地方也許只有軀體半截處流出的鮮血,還有混亂的髮絲。
她竟已被鍘斷了!
目光中依然帶著恐懼與渴望。
她渴望的也許不是別的,只有活著。
她雖然已死了,那雙手卻緊緊握住葉孤雲的衣衫,葉孤雲嘆息,一把將那截衣衫撕破。
人落下,那截衣衫也跟著落下。
葉孤雲嘆息。
狗頭鍘驟然到了他跟前,冷冷的逼視著葉孤雲,他的手緊緊握住刀柄,刀鋒並未掀起來。
“葉孤雲?”
這是他說出的第一句話,他的聲音竟也像鍘刀掀起的聲音,尖銳、刺耳而又極為生硬不已。
葉孤雲勉強自己點點頭,竟已忘了問他是老幾。
也許他並不需要了解,也知道這人是誰了,因為江湖中絕沒有第二個狗頭鍘。
“很好。”
葉孤雲眨了眨眼,“很好是什麼意思?”
“很好的意思就是你該死了。”
“為什麼?”
“上面說你該死了。”狗頭鍘陰惻惻笑著。
“你上面為什麼說我該死?”
“為什麼說你該死,這個並不重要。”狗頭鍘笑了一下,又說,“重要的是你該死了。”
話語聲中,他的鍘刀已開啟,也就在這個瞬間,葉孤雲身子一滑,已到了兩丈外,一掠而起,連翻兩個跟頭,忽然消失不見。
狗頭鍘的手握得很緊,但手裡並沒有東西。
也許裡面還有別的,至少還有憤怒、羞辱,鍘刀慢慢的合上,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葉孤雲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我們現在......。”端木桶的女人聲音剛說出,就忽然被狗頭鍘打斷。
他說,“不要說了,我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