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掙扎著站起,忽然又倒下,但她臉頰上居然沒有一絲疼痛之色,雖然她的傷很重,倒下去也許很難站起,也許無法站起。
天底下彷彿就有種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喜歡保持愉快的一面。
人活著,本就應該活的愉快點,就算自己快要死了,也應該愉快點。
黑心很明白這個道理!
橫刀凝視著黑心在地上掙扎的樣子,心裡莫名的升起一抹快意,他說,“請說說你不怕我的原因。”
黑心微笑著起來,喝了口茶,才說,“我黑心殺人無數,心也夠黑,但絕不會黑自己。”
“哦?”
“我在青石上留下七個掌印,是我多年的習慣。”
橫刀在聽。
他相信這裡面一定能令自己吃驚,令自己無法想通的事。
“我過來只想帶走葉孤雲,並不想殺人。”黑心又說,“可是後羽不肯,在這裡佈下了七個人,想殺狗頭鍘。”
“可是狗頭鍘並沒有過來。”
黑心冷笑,她說,“後羽帶過來的幾個人,狗頭鍘瞭如指掌,他又豈肯親身涉險?”
“所以他想到了你過來。”
“是的。”黑心咯咯笑著,又說,“他將人名告訴我了,讓我多多保重,只需將葉孤雲帶出去就可以了。”
橫刀沉默,似已在消化黑心這幾句話。
黑心笑意不變,又說,“狗頭鍘並不單單叫狗頭鍘,他還有另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
“鬼頭精。”黑心吐出口氣,又說,“這人精的像鬼,又怎會上你們的當?”
“那你呢?豈非已上當?”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我吃的就是這行飯。”黑心笑了,又笑的些許淒涼,她說,“想要得到的多點,就得努力點。”
“可是先來的人並不是你。”橫刀冷笑,又說,“是刀前侍衛。”
“是的。”黑心又笑,笑的陰惻惻的,“那是我在黑他。”
橫刀臉色變了,“你如何黑他的?”
“我說不相信名單上的人名,所以他就拉個替死鬼,給我瞧瞧。”她笑的竟已很滿足,她又說,“其實我再怕多出其他高手。”
橫刀嘴角露出厭惡之色。
他也很討厭這樣的女人,因為這女人的行為令大多數人厭惡。
他說,“你收了狗頭鍘多少錢?”
“不多。”黑心又說,“一千兩金子。”
橫刀點點頭,臉色變了變,又說,“你的心居然這麼貪?”
黑心點點頭,“事後我還會得到三千兩金子。”
橫刀怔住。
他沒有想到狗頭鍘居然也這麼瘋狂,這人花起錢的時候,也很拼命。
黑心又笑了,她淡淡的說著,“那只是個幌子,我知道非但得不到錢,而且一定會將小命搭進去的。”
“為什麼?”橫刀愣了愣,他彷彿沒有聽懂這是什麼意思。
黑心吐出口氣,她彷彿差點被這口氣噎死,頓了頓又說,“這叫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你這些懂了嗎?”
“你不相信他?”橫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