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願意幫我,我,卡波爾的一切,沒有什麼是不能給您的。”
“我不覺得你能給我什麼。”
阿歷克賽對此表示興致缺缺。他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酒杯的握把,低了低頭,看了眼杯中渾濁的酒液,輕哼一聲,笑道:“我們法師通常不做虧本買賣。你連杯好酒都請不起了,更何況是我告死鴉的佣金?”
“為什麼一定要是錢呢?”卡波爾反問道,“既然您能答應我的邀約,我就知道我身上一定有您看的上的東西。”
他指了指自己說道:“正因為您的眼光獨到,我才會將達魯內城最好的一筆投資送到您的面前。我相信,像您這般的成功人士,是不會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朽木上的。”
“雖然我現在的處境還很窘迫,但是我自信我的價值不會讓您失望。我是帶著誠意而來的,就像您願意給我這一次面談的機會一樣,我想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足夠到讓大人知道這個秘密。”
“這個秘密,就是我為了答謝大人的慷慨,特地帶來的見面禮。”
說著,他輕輕的繞過了半個桌子,來到阿歷克賽的身邊附耳低語道:“大人,眾人皆知我卡波爾是個只有母親,沒有父親的獨兒。但我從小就知道,我體內流著的是兄弟會領袖的血,我的生父是迪門霍格,那個薄情寡義,沒有責任心的人渣。”
“有趣。”
阿歷克賽眼睛一亮,抬起臉來與卡波爾相視一笑:“領袖的血,你的這個詞用的倒是巧妙。”
“不過私生子......”
收回視線,阿歷克賽思索著摩擦過包裹銅皮的杯把,入手沾帶面板的餘溫。
他盯著握把上邊暗色的背景,模糊中,光滑的金屬表面倒映出半張沉思的面孔,但這並非是在考慮,而是已有具體的新的計劃生成。
“那你有什麼物件可以證明你所言非虛?”
阿歷克賽放下酒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雖然迪門霍格從不掩飾自己的身邊有多達兩位數字的情婦,但我可從沒聽說過兄弟會老大在外養著幾個私生子的傳言。”
“那個老東西早就沒了能力,他養情婦就跟養狗一樣,就是為了好看。”
卡波爾的臉上露出憤恨的神色:“他從來都不肯正眼瞧我一次,還要我閉嘴,如果我敢把我是他私生子的訊息說出去的話,您明天就能在街道看見卡波爾,一個沒有姓氏的腦袋掛在竹竿上。”
“情勢所迫,我能理解。”
阿歷克賽端起酒杯,放在嘴邊小啜一口,潤了潤喉:“我也知道,迪門霍格的妻子是達魯內治安官的妹妹,他還有兩個孩子。”
“但他既然都不看重你,憑什麼你會覺得在格魯傑死後,你能登上西街大頭目的座椅,而不是被其他人一腳踢開?”
已有了幾分相信的阿歷克賽說出了最後的疑問。
“因為這是我母親求來的機會!”
卡波爾死死的咬著牙,把手攥成拳頭:“那個女人,還有那個老東西,都羞辱我的母親。他最後鬆了口,要我簽了一份該下地獄的宣告書才肯答應我。可惡,我總有一天也要讓他們,那群狗眼看人低的賤人嚐嚐屈辱的滋味。”
他翻開腰帶,從貼身的皮革中抽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紙。
阿歷克賽接過一看,裡邊是一份由迪門霍格簽署的委任書,承諾在格魯傑死後將負責西街幫派事項的大頭目之位交由卡波爾暫代,接著在三個月後,再由隸屬西街的幫眾重新表決選舉出的新的大頭目。
“老東西就是把蛋糕送出去了,還不忘在上邊舔上兩口。沾滿了口水,噁心。”
卡波爾仰頭飲盡杯中酒,把空了的酒杯重重的拍在桌上,一雙眼裡,完完全全的只剩下了身前的法師,再無他物:“一千個杜卡特,哪怕是兩千個杜卡特,求您,只有您能幫我了,哪怕是為了我的母親,我也願為大人獻出所有,只要您能幫我,我就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杜卡特?我不覺得你拿得出來。不過......”
阿歷克賽把委任書重新疊起,用一根中指壓住:“我有別的要求。”
“您儘管說。”
“之前塌掉的內場歸我,我還要五百個不會引起上面注意的奴隸。”
“內場好說,但是......”卡波爾苦惱的撓了撓頭,坐回了小凳,“五百個奴隸,是不是太多了點?”
“一點都不多,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我想你當上了西街的大頭目也多半和格魯傑無異。我所求不過這些,如果你做不到,我想會有人願意的。”
“那好。”卡波爾幾度站起又坐下,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兩邊,確認在旁沒人注意自己後,方才繼續湊近身來說道,“我認識一個赫爾松的奴隸販子。有三支專業的捕奴團為他供貨,五百個奴隸,假如您沒有更多的要求,我想,在三個月內可以搞定。”
“三個月?太久了。而且我需要的是精壯的男人。”
“精壯的男人!”
卡波爾急的連連搖手:“這可都是奴隸中的好貨,五百個,就是三百個......天吶,大人,我辦不到,大人,我真的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