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估算雙方的實力對比,格魯傑幾天前試探性的與他爭過兩次地盤,但手下人不爭氣,都被趕了回來,損失慘重。
“唉......”
想起近些日子的糟心事,格魯傑掏了根菸,點了火,卻僅是夾在手中,任由煙霧升騰而起,飄散過右邊畫開的線條。
他眯著眼,緊盯著那根自個畫出的線。
線內,是一個比左邊小上許多的半圓。領頭的是個後來居上的黑鸛小頭目,自稱“黑毒蛇”,原先的大頭目多半是已經被切碎了餵狗。格魯傑試著佔了他兩家賭坊,也沒受到太過激烈的反抗。他猜測對方的人手大致不會超過四十之數,最近和這位黑毒蛇的通訊也頗多,對方的回信中多有臣服之意,但格魯傑還未打定主意到底是要剿還是收,只是放在手邊虛與委蛇。
他略略考慮了一會,把煙按滅在手邊,開啟抽屜,本準備取張信紙給阿歷克賽再送一封信,卻不想看見了一枚蓋在信封上的印章。
印章上印著一隻坐起的獅子,是城中治安官的戒印,通常用來發些私人信件。這不是寫給格魯傑的,他還沒那麼大的面子。這是前些天管著貧民窟區域的小隊長送來的警告,送到的時候裡頭就沒有信紙,只是一個蓋著印章的空殼。
為法師做收尾不是件容易的活,如果不是當時情況危急,格魯傑不會出此下策,要阿歷克賽不計後果的殺光黑鸛的頭目。
結果黑鸛的頭目沒有殺乾淨,西街最大的內場倒是塌的徹底,裡頭的人也失蹤了,讓格魯傑好一陣頭痛。
他當然知道失蹤的人去了哪,但他可不敢找阿歷克賽要人。
治安官那要的只是錢,法師那要的可是命。
別說只是殺了一個快手和一個雙刀客,更別說只是走丟了十來個賤民,就是一個人也沒殺,就是失蹤了半個西街的人口,格魯傑也不敢開口去了法師的跑腿費,更別提作死去找法師討人。
他湊了個整,連同庫房裡的所有水銀,外加三十個杜卡特都給阿歷克賽送去作了佣金。
若是平常,他一定會為這筆鉅款肉痛好幾個月,但為了擺平找上門來的失蹤者家屬,付給阿歷克賽的佣金就顯得不是那麼多了。他找到城中商會貸了一筆款子,沒幾天就花了個乾淨。
五天前,幾次想要收復失地,出擊失利的格魯傑還特地為剩下的穆爾比在佣金中附了一封信,許以了更高的酬金,沒想到法師一口回絕。不過一失一得之間,格魯傑還專門去找了把以西亞介紹給他的中間人,借題發揮,向他控告以西亞沒有完成任務就失蹤的惡劣行徑,以失約為由得了一筆數額不小的賠付。
而經過最近幾天的支出,這筆賠付也快用完了。格魯傑為此焦頭爛額,不停找著外援,希望能夠在一個星期之內將整個西街重新收歸手下,儘快的重啟幾個內場,用來彌補幫派中巨量的資金缺口。
“所以,他現在的處境很艱難。”
阿歷克賽微微抿了口杯中的麥酒,有點澀,不是很合他的口味。
坐在法師對面的是那位幾天前,在格魯傑的避難室中見到過的看門人。他袖子上的藍色袖章破了半邊,額頭留著傷口,頭髮凌亂,眼眶紅腫,充滿了血絲的眼睛遠沒有當初見到時那麼精神。阿歷克賽微微抿了口杯中的麥酒,有點澀,不是很合他的口味。
坐在法師對面的是那位曾經在格魯傑的避難室中見到過的看門人。他袖子上的藍色袖章破了半邊,額頭留著傷口,頭髮凌亂,眼眶紅腫,充滿了血絲的眼睛遠沒有當初見到時那麼精神。
“看來你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
“沒錯,如您所見,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前些日子還在我的面前點頭哈腰,一有風吹草動就又成了格魯傑的狗。”
“這麼說來,我倒是成了罪魁禍首。看來你找上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說吧。”阿歷克賽輕搖杯中酒液,笑道,“那你想得到什麼?你又能......付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