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傭兵們喊了。
“第四個。”
阿歷克賽的左手是一團當頭淋下的酸液。
他不需去看。
受術的傭兵猝然發出一聲短呼,捂面滾倒在地,在自然界中需要數月之久的分解過程眨眼之內即已完成,千瘡百孔的面骨後的,是擠過指骨縫隙的潔白腦漿。
更不需去聽。
他的右手是一束幟熱到在空氣中化作白芒的閃電。
而這素以威力強勁著稱的射電術更是讓傭兵連慘叫的機會都不曾擁有。
強酸箭及射電術。
“來吧!”
腦後生風,最後一個傭兵一步錯位,蹲身就已來到法師背後。他呼喝一聲增進膽氣,哪怕兩個同伴死的乾淨利落,但他們皆是職業的傭兵,不是以敲詐勒索為業的幫派混混。他們長年來刀口舔血,再危險的場面也見識過了,膽氣十足,不會輕易退卻。
沒有試過攻擊就撤退?不存在的。
或許這一下就擊破法師的防禦了呢?
沒有風險就沒有收穫。
而風險,不過如此。
要知道每個人視野都有盲點,哪怕法師再是神通廣大,腦後也不會長著眼睛。憑藉以往的經驗,傭兵堅信他一擊不成,一個翻滾亦可遠離危險。
試一試吧!
挺劍而上,劍鋒正對後心,在傭兵的認知裡,沒有哪個人類能在被刺穿心臟後繼續存活,他追求的是一擊必殺。
上啊!
幾乎灌注了傭兵所有精氣神的劍鋒瞬息之間便已到達,但手感比肉眼更快,有種極致的反衝力自劍尖的位置傳導至劍柄,他來不及去看自己的戰果了,下意識的就是一個翻滾。
成功了?不對,為什麼自己的視線裡全是逐漸拉近的地面?
等等......我做了什麼?
一個熟悉的身影頹然的倒在身邊,只是,為什麼,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
我的頭呢?
疑惑中,麻木感迅速的佔據了大腦,思考不能的傭兵拋棄了所有,他想睡,這倦意來的似閃電般迅捷。
那就睡吧。
冷風無刃,卻比刀利。
啪嗒,人頭落地。
帕爾瓦倫的風切術。
鮮紅的瀑布下,不見白雪,更甚寒冬。身冷之際,高格見到,幾點紅梅綻開。
阿歷克賽冷漠的掏出一塊手絹,拭去臉面上的漏網之魚。
他的護盾有那麼一剎那的不穩固,但點滴反抗,不過陽春白雪,頃刻消融。
除了時間,何須在意。
看了一眼掛鐘。
現在是一點二十一。
幾個姍姍來遲的拳手拿來了武器,看的出來,他們為法師好好準備了一番。平日裡根本不可能派上用場的刀劍人手一把,有些人竟還穿戴上了簡單的皮甲與頭盔,手裡端著鋼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