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足絆住了後足,啪的摔在地上,滾了兩圈仍不見熄滅。明黃色的烈焰毫無一絲要將他放過的仁慈,熊熊燃燒著要將壯漢的整個身體吞噬。
一擊制敵。
“啊啊啊啊啊啊啊!”
壯漢使盡力氣站立起來,但他行進的方向已然不知歪到了何處,驟然失明的黑暗籠罩著他脆弱的心神,枯乾的神經使得他放聲號哭,劇烈的疼痛折磨著他搖搖欲墜的生命。他就像是個即將消逝的人形的火炬,燒乾了,燃盡了,帶著最後的一點火星,沒頭蒼蠅一樣的撞在了一張賭桌上,掙扎了兩下,悲哀的湧起更為兇猛的火焰。
“幹!”
另外幾個看場的成員互相看了一眼,遲疑著沒有上前,他們默默混入人群,不一會兒就不見蹤影。
燃燒吧。
突破了血肉的火蛇嘶嘶笑著,舔舐著一切可供它壯大的事物。不再僅是皮肉下的油脂,還有布匹,還有桌椅,還有更多,無論是有靈魂的還是無靈魂的,燃燒吧!它嘶叫著燃起,翻湧起來的煙霧化作決定一切生死的眾神,高唱著饕餮的滿足之音。
混亂,瞬間席捲。
目睹著驚變陡然發生的客人們驚慌失措的放聲尖叫,高喊。
他們將這份恐慌傳播的更遠,乃至一開始並未發現變化的更多來客一同發出求救的呼號,他們來來去去,只知無序的奔跑,阿歷克賽正當門前,而火焰則步步緊逼,他們不知該往何處逃去,只好互相擠做一團,只有渺渺數人思維敏捷,鎮定之餘,從後門悄悄溜走了。
“是你放的火嗎?耍戲法的雜種玩意!”
“吃我一劍!”
三個手扛長劍的外籍傭兵衝出人群,裝備精良的他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好整以暇的阿歷克賽。
“第二個。”
三人分作散陣,首當其衝的是一個面貌明顯帶有南國特徵的中年大漢,面容粗獷中眼眶深陷,頭戴極富民族特色的白色扎巾,脖子上掛著南國部落的異教神明,上身是鐵片鑲釘的皮甲,下身是垂至膝蓋的甲裙。
只有外籍傭兵才在娛樂時還不忘帶上傢伙。
他們為戰爭服務,偶爾還做點保鏢的活計。
王國要打仗了?
思考間,三個傭兵已經衝到了距離阿歷克賽不過十米的近戰區間,高文不由得驚叫出聲:“小心。”
“無需小心。”
阿歷克賽輕描淡寫的躲過第一個大漢側滾過來的一劍,他看了後者一眼,說道:“有遺言嗎?”
“去你的!”
半蹲在地的大漢腰身發力,全身的力量都被調動起來,和石頭一樣結實的肌肉為他提供了足夠強勁的加速度,一秒鐘都用不上,他猛的一蹬腳尖,高高揚起的劍刃只要一下,就能把眼前的血肉之軀砍成兩截。
沒機會的。
“第三個。”
阿歷克賽展開的雙掌正對兩個方向,另一個同時出發的傭兵業已繞至法師的身側,舉劍突刺而來。
兩人的劍鋒皆是一齊而出,配合默契之間,常人根本無法抵擋來自兩個方向的突襲。
要死了嗎?
不知何時已悄悄開啟大門,半步跨出門外的高格緊張的掌心冒汗,他無意識的抓住了門框,指節用力到發白,四處發散的視線不再聚焦於場內。
能逃掉嗎?
等等!
他的眼睛忽然瞪大。
兩把長劍的劍刃貼身,但卻絲毫不得寸進。兩個傭兵的臉上憋足了勁,臉頰緋紅,也是毫無作用。他們無力突破法師無形的屏障,而象徵著死神的雙手已落在他們的面前。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