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結陣而行,面對微笑的法師暗暗在心中為自己打氣,而在他們的身後,則還站著一個面帶刀疤,手握雙刀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堅毅,面板黝黑,身材高大,比他身前的手下都要高出一個腦袋。他看向法師的眼內倒映著場中的火光,法師知道這種情緒為何,叫做憤怒。
不用猜,阿歷克賽也能知道他是誰。
雙刀客,伯森特。
黑鸛的臨時領袖。
也是此次任務中最為值錢的目標之一。
他們沒有扣動弩機,只是接近。
除了這十幾個敢於作戰的,場內,黑鸛僱來的僕從和新進的成員在小頭目的指揮下開始取水救火,引導人群。
高處,掛鐘的分針緩緩走過格柵,阿歷克賽任由他們施為。並不嗜殺的他對於不值錢的小嘍嘍沒什麼興趣,而被火燒死的屍體又僅是添頭,吸引法師前來的只有金燦燦的杜卡特。當然,活著的樣本如果可以,那就沒有放過的必要。
死去的屍體畢竟難以儲存。
“我一直在等一個人。”阿歷克賽嘆了口氣。
“高格。”
“您有什麼吩咐?”
“我在想,他們的法師在哪?”
高格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應該是在實驗室吧?”
看著越來越近的拳手陣列。排在最前的成員手舉盾牌,大約離了有二十米左右,幾人便將盾牌立在地上,躬身蹲下,後排的弩手口中呼吸愈發急促,他們從一開始的緩步前行,直到現在如蝸牛般的挪動,伯森特在一步一步的試探著法師的底線,終於,阿歷克賽說話了:“在格里奧達維多,我見過帝國的軍隊。你在帝國的軍隊中服役過,看得出來,你把他們訓練成這樣子很不容易,有幾分樣子。我想假以時日,達魯內的貧民窟一定會屬於你們,但是很可惜,你們遇到了我,沒有明天了。”
“少在那裡狗叫了。”
一聽這話,伯森特脖子下的血氣頓時躥上大腦。向來不願在嘴仗上落一絲下風的他想也不想的開口反頂道:“別以為你殺了幾條雜魚就能叫我害怕,我四十多年來見過的蠢材比你吃過的鹽還多。”
“他們個個自命不凡,拿去餵狗,狗都嫌肉酸。”
說著說著,他身隨語動,大手一揮,便道了一句:“格魯傑付了你多少佣金,叫你前來送死。”
繼而他又看向高格,勸道:“史凱倫,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離開這個該下地獄的法師,看在你我一齊從赫爾松出走的情分上,我會原諒你,原諒你的背叛。”
“你相信他嗎?高格。”聞言,阿歷克賽的面上露出些許玩味,“是繼續當你的狗尾草,還是做個法師手下的僕從?你可以試試,向他投降。”
僕人還是賤民......
說實話,高格都不願當。
但是投降伯森特,這種蠢事,哪怕他再沒腦子也做不出來。
他相信自己如果開口同意,怕是在新主人面前走不出一步就會當場倒斃。
一路上,阿歷克賽展露出來的手段太多,高格對自己沒有自信。
而不投降,則還有許多可能。
既然法術能夠在賭桌上馳騁。那麼相信法師打敗伯森特要簡單的多。
眼前的三具屍體更是加深了他的印象。
過去的黑鸛老大,“赫爾松巨斧”也未有這般強大。
對此,他根本沒有太多的猶豫:“比起只活一秒,我選擇活的更久。”
“哪怕雜草亦圖苟活。”
他在胸前劃過十字,衝著伯森特大喊道,“我不需要你的原諒,勝者會寬恕於我,聖靈會寬恕我。”
“冥頑不靈的傢伙。那你呢,法師,是要毫無意義的死在這兒,還是要與我低頭。我的鋼弩是從赫爾松帶出來的好貨,從帝國走私過來的軍械。他們洞穿你的身體就跟碾死一隻蟲子一樣簡單,你或許會兩手戲法,但那又怎麼樣?我們黑鸛無懼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