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關上,不要放走任何一個活人。”
推開大門,步入其中,迎接著數以百計的目光。
白天的內場雖不對外營業,但仍有許多過往的熟客前來遊戲。
他們不會在乎管事的是誰,只會在乎能否從中得到樂趣。
但阿歷克賽會讓他們後悔今天為何會踏足此地。
他無有顧忌,更不會遮掩。他的話說的很響,像是在故意的說給所有人聽。
是的。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場盛宴,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其中的一道佳餚。
“找事的來了!”
一個離的最近的短衫壯漢隨手抓起手邊的短棍,吐掉口中嚼透了的草葉,還泛著綠汁的嘴巴唸叨著:“兄弟會的賤種。”
他握緊短棍,腳下的步履不停,疾走之餘,還轉頭衝著場內的更深處吼道,“誰讓他進來的,上面的人呢?都死了嗎!”
幾個懶洋洋抬頭的黑鸛成員望了一眼,又回過腦袋,互相嬉笑著打鬧:“怎麼,難道我們'赫爾松之虎'對付兩個小蟊賊還要幫忙?”
“輕點兒打,我們打完這局牌就過來。”
遠遠的笑鬧聲摻雜在整個內場的喧囂中,宛如一潭池水裡掉進的沙礫,不起一點波瀾。
輕抬眼簾。
阿歷克賽遙望大廳正上,那高掛的時鐘分針秒針連成一線,口中呢喃:“正是下午茶的時候。”
下午一點一刻。
身後,聽到吼聲,頓覺觸手滾燙的高格連忙把門把鬆開,他滿臉慌張,緊握成拳的雙手不知該擺在哪兒。
步步後退,額頭的冷汗順流而下,高格緊盯著法師的背影,咕咚一聲嚥下一口涼氣。內心的理智催促著要他快逃,但理智又要他想起眼前兇威,哪怕法師殺不了所有人,殺他,應該是手到擒來。
大麻煩!進退不得,坐立不安。
察覺到高格在自己進場宣告後的情緒異變。
阿歷克賽的嘴角微微發哂。
大概是太高調了吧。
但對付螻蟻又何須上心。
法師抬起手臂,伸開五指,展開的手掌正中,正恰是直奔而來的黑鸛拳手,所謂的'赫爾松之虎'。
“第一個。”
魔力聚焦。
唇齒開合之間,有晦澀的咒語低吟出聲。
火焰。
火舌術。
元素自肉掌的中心匯合,化作洶湧澎湃的烈焰噴薄而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法術,拳手只來得及抬手抵擋,火焰一觸即過,一陣觸電般的酥麻之後,是佔據了整個上半身的劇痛。
這劇痛就像是那見物就著的魔火。
好似一條啃噬血肉的毒蛇一般突破面板,鑽入體內,附骨之疽。
毒蛇的蛇身緊纏雙臂,它的蛇尾掃過腰間,而那毒牙,則深深的刺入到了面部的血肉之中。
初時,他還能胡亂的揮舞幾下短棍,但僅僅過了數秒,高溫下,直面蛇口的第一道防線就已失守。龜裂的血肉上覆蓋著面板燃盡後的殘碎碳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