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斯麗的作用有很多,這張牌打好了絕對是阿歷克賽手中的一張王牌。
她的價值並不在於她本身。再絕色的姿容在阿歷克賽眼中亦不過是血肉皮囊,不值一提。或許某些人會看上她的美貌,但如果單單只是作為一份討好用的禮物,實在是沒甚回報可言。
嘉斯麗最有價值的部分在於她的身份,她是弗蘭明妮卡的女兒,而弗蘭明妮卡,在阿歷克賽出生以前,就已經是世上有名的大法師之一了。
換句話說,弗蘭明妮卡的手上即便是沒有現成的資源,她也有著無比廣闊的人脈。這是一項阿歷克賽拍馬也及不上的優勢。
為什麼在阿歷克賽之前,廣闊無垠的諾爾夫會沒有城市存在?帝國的學者會告訴你:因為氣候,因為付出大於回報——四季從不間斷的嚴寒使得栽種在諾爾夫的糧食作物難以存活,除了當地捕魚獵鳥為生的蠻人,習慣於農耕生活的帝國人在此地無法聚居。
即使是阿歷克賽到了諾爾夫,他對此也沒太多好的解決辦法,目前唯一可行的手段是從附近的城市調集糧食以維持城中居民的飲食。但帝國北地與諾爾夫之間,途中道路坑窪艱險,少量的食物還能滿足,若是他真的將城市建立起來了,城中居民的日益增多會極快的造成糧食短缺的情況出現。
無法自給自足,這一定是將來阿歷克賽在城市建設中的頭號難題。
他不是沒有做出過計劃,但最好不過是在諾爾夫的海岸邊尋到一處避風的不凍港,以海運來緩解運費過於高昂而引起的城市饑荒。
為此,他需要付出一大筆的杜卡特。而付不起這筆錢的阿歷克賽則希望能有其他的勢力來幫他分擔這些資金上的壓力。
朗維德伯爵的幫助是沒指望了。按照奧塔里昂家族的想法,他們只會在諾爾夫點到即止,一家可以滿足運輸需要的礦場即可,數百個負責押送和裝運的工人和一條尚可行走的道路已經是奧塔里昂願意提供的極限,其餘的,他們不會擠幹自己的血來餵養阿歷克賽的野心。
除了礦場外,其餘的阿歷克賽都得自力更生。
如此一來,嘉斯麗的作用就在阿歷克賽的心中被無上限的擴大了。弗蘭明妮卡百年來積攢的人脈網絕對是阿歷克賽未來城市的救星。
在半個小時前,他已經委託裡姆格將一封信和一個裝有財富秘密的小箱子隨返程的運糧車送回了凜冬城,想必不用兩日,居在費登堡的弗蘭明妮卡夫人就能收到阿歷克賽言辭熱烈的親筆,併為之奉上一封在筆鋒上稍稍有些火爆和出格的回信。
如果計劃不出意外,阿歷克賽會於達魯內城呆上三到四天解決那邊的收尾事儀,而後,他會極快的趕至昂科,在那閱讀弗蘭明妮卡夫人回信的同時,利用以三千杜卡特欠款為紐帶聯絡的商會關係,完成一筆他將要扣下的棋子佈局。
這無疑是阿歷克賽擺開棋盤後,真正走下的第一步棋子,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步。如果成功,他接下去的資金壓力會得到大大的緩解,而如果失敗,則一切皆休,他就真的只能做個礦場主,蟄伏起來,在暗中等待實力積蓄完畢了。
但那失敗的代價太大,阿歷克賽不願意為此空耗十多年的歲月,因為手握王牌的他既要在計劃上做的漂亮,也得在時間上掐的完美。
如今,城市的佈局還未完全敲定清楚,居民們也不過是近百個工匠,更別提阿歷克賽預備設下的重中之重,冬堡學院了。那座在他的設想中會與格里奧達維多法師學院齊名的雪中城堡現在連個影子都沒見著,但是,學院的核心卻早以掌握在了阿歷克賽的手中。
無垠聖盃產出的聖水在功效上已經得到阿歷克賽和藍夢的驗證,聖水的確是種無比神奇的物質,它可以在一眨眼間永久的改善人體對於魔力的吸收,並附帶著清除掉體內的暗傷和廢物,使人類的軀殼可以無限的接近於天生的施法者——純血精靈。
它的效果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阿歷克賽不甘於僅靠它出產屬於冬堡學院的法師。
他一刻也不想等,他要馬上把聖水運用到自己的計劃上來!
在幾次簡單的野外試驗後,阿歷克賽發現聖水雖然不溶於水,但喝下過聖水者的血液卻可以奇妙的作為聖水和其他液體間的中和劑來使其交融。
他試著以一比五比一百的比例配置了聖水、血液、純水的合成液,並找到了幾隻活著的小動物進行實驗。發現這些蘊含著聖水力量的液體成功的發揮了聖水的一部分功效,這也是阿歷克賽成功後帶給弗蘭明妮卡的幾支藥劑中的原型。
得到有效成品後興奮無匹的阿歷克賽立即嘗試了更多的配比,他觀察到,聖水的功效會隨著稀釋的增加而以一種斷崖式的下跌消失,而自己或藍夢的血液作為兩者間的中和劑,則以一比五的比例為佳,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最終成品的質量。
在幾隻小動物的身上初步的確定了藥劑的效果後,阿歷克賽立即將這種實際上就是聖水稀釋品的新藥劑命名為萬靈藥。他依稀釋程度不同,將藥劑分為了三個檔次,分別為普通、高效和超品,其稀釋的比例分別為三百、一百和三十。
三個檔次的效果強弱明顯,普通的萬靈藥具備提神醒腦和治癒疾病的功效,而高效類的則可以進一步的改善一部分體質,至於超品更是可以勉強使服用者跨過成為法師的門檻線。鑑於效果的不同,阿歷克賽準備將超品萬靈藥作為今後冬堡學院的內部用藥,其他兩種則會放入市場,用於吸引帝國和王國中商人的目光,把他們的資源吸引到諾爾夫來,幫助阿歷克賽在建立城市的過程中出一份不小的力。
當然,萬靈藥的銷路想要開啟的話,僅靠自己宣傳是遠遠不夠的。
他既是為了更好更快的佈局,也是為了接下去和弗蘭明妮卡的深入合作——阿歷克賽在帶給弗蘭明妮卡的小箱子裡安放了普通、高效和超品的萬靈藥各三支,並附以了詳細的說明。他在信中把箱子裡的萬靈藥描述為賠禮,並隱晦的提及了一下自己手中仍有一部分的存量,希望她能在確定萬靈藥的效果後,將其在帝國和王國的貴族圈子流傳。
這是阿歷克賽的軟招,如果弗蘭明妮卡接受,那自然是雙方皆大歡喜的雙贏。但如果她不接受,那麼在字裡行間提及的嘉斯麗,就會成為阿歷克賽威脅弗蘭明妮卡接受的硬招,如此一來,借用弗蘭明妮卡人脈的計策多半能成,阿歷克賽也能繼續走下他的第二步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