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死沒那麼容易吧,你的暗器用完了該換我了。”引得那賊道發完暗器,徐階一挺身站起來,手持神機弩,笑嘻嘻地看著白衣道人。
劉敬躬吃了一驚,他自信偷襲行動完美無缺,潛過來的時候也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實在想不通這年青道人似乎早有防備。
既然偷襲不成,那就正面對敵吧。劉敬躬收起毒針筒,將金龜和銅鈴取了出來。中年郎中能破他的幻術,這個年青道人未必有這個本事,不防試試幻殺,如能成功也可少費些力氣。
徐階本想一箭結果了這個賊道,看到他取出百應蟲,倒不著急了。他的神識要識破幻術太容易了,在酒樓裡這道士的表演他用神識從頭致尾看在眼裡。
所謂的蓮藕、龍和虎不過是那道人用內功將煙霧控成似是而非的形象,再用銅鈴和咒語引導人們去想像而已。但仍然有一些細節還不清楚,他想親身體驗一下。
“哼,讓你見識一下道爺的幻殺!”劉敬躬見徐階說完沒有行動,便搖響了銅鈴念起咒語。
徐階幹脆關閉神識,用心體會白衣道人的作法。但見那隻小蛆蟲聽到鈴聲後吐出一股青煙來,青煙不停地翻滾。
鈴聲在徐階的心裡震顫不休,腦子一陣迷糊,耳裡聽到白衣道士念起抑揚頓挫的咒語:茲爾靈蛇,紅鱗赤眼,尺粗丈長,騰空吐霧,綠霧…
呼——青煙裡竄出一尺來粗,一丈多多長的紅鱗大莽蛇,蠶豆大小的赤紅眼睛。大莽蛇一出現便向他飛過來,口吐綠色毒霧將他籠罩。綠霧有一點幽香,這味道似曾相識在哪裡聞過。
巨莽將他整個身體纏繞起來,蛇身蠕動不斷地收緊。徐階運勁與它相抗,越是反抗它收的越緊,快被它絞得透不過氣來。
劉敬躬見徐階雙目微閉,臉色漲得紫紅,顯然已經中術失去自控能力,狂笑道:“哈哈哈…本仙師不是那麼好得罪的吧,得罪仙師的結果就是一個字——死!”
幻術見效,還是早點送他見閻王免得夜長夢多。劉敬躬抽出寶劍,偷偷上前將劍尖對準徐階的胸膛。徐階眼睛張開了,沖劉敬躬微微一笑。
他不是被幻術所迷嗎,怎麼還會對著我笑?劉敬躬被徐階的微笑嚇了一跳,手中寶劍加足力道急刺過去。
徐階被巨莽纏身便放開了神識,哪有什麼紅鱗巨莽,只不過是一股似有似無的煙氣纏繞著他。他用真氣與巨莽抵抗,不過是用自己的真氣將自己束縛住了。
這巨莽完全是白衣道人咒語描述的形像,灌輸在他腦子裡,又被那絲氣味強化,同時那道人還在用腹語模擬著巨莽的吼聲,顯得更加逼真。
原來這道人所用的幻術是致幻藥粉、催眠、擬聲和心理暗示多重效果疊加,如非神識放開,他也分不清虛實,果然有些門道。
寶劍已經到了身前,徐階側身錯開,一招單手摺梅,五指抓在白衣道人的手腕處,向左側扭去。咔嚓,一聲脆響白衣道人的腕骨脫臼,痛得哎喲慘叫一聲。
劉敬躬被疼痛激發兇性,抬起膝蓋猛地磕向徐階小腹。這一下勁力十足如被磕中徐階也得受傷,只好放開他的手腕後退避開。
兩次偷襲都被識破,幻殺失靈加上手腕受傷,劉敬躬對這個年青道人有些發憷,萌生退意,轉向向樹林急馳逃逸。
咻——嘭!
白光耀眼,如晴空霹靂。樹林邊上的一棵大樹炸裂,木屑濺了一身。劉敬躬被嚇傻了,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大威力的弩箭。
“跑啊,接著跑…”
徐階笑嘻嘻的聲音別提多可惡,可劉敬躬一步也不敢挪動。回身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饒命啊,念在大家同為玄門道友的份上,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徐階端著神機弩,笑問:“大仙師,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何要饒你不死?”
理由,什麼理由?劉敬躬腦子急轉,將身上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針筒、銅鈴、金龜、許多瓶瓶罐罐以及幾大錠金元寶。
“只要不殺我,這些都給你!”劉敬躬祈求地看著徐階,雖然捨不得這些寶貝,但跟性命相比身外之物顯然要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