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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眼前這兩人,總是先後端起粥碗抿一口,或是不約而同地夾根青菜就饅頭吃。
可疑啊可疑……
“四弟,四弟?”
被潘公子連喚兩聲,我才回過神來,“啊?”
潘公子指指我手裡,“你可要換個饅頭?”
我這才意識到,手裡的饅頭已被我掰成了饅頭渣子。
“不必了。”我將那慘遭毒手的饅頭扔進碟子裡,“我不餓。”
“昨晚還鬧胃痛,給你熬粥也不喝,今日豈能再不吃東西。”胖子轉頭向芙蕖吩咐,“讓後廚給四爺準備些其他吃食。”
“二哥,當真不必。”我只得端起粥來喝了,“左右今日無事,我想去城郊的平安觀看看,順便上柱香,求個一帆風順。”
揚州平安觀,是趴蝮旗的來源之一,自然要去一探究竟。
胖子點頭道“也好”,卻聽秦朗一句,“我陪四弟同去吧。”
我將手中的粥碗“咣”地拍在了桌上,臉上亦做出一個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笑容,從後槽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必!”便起身出門去。
跨出門口的瞬間,聽到胖子悄聲問秦朗:“你又怎麼得罪她了?”
我來的時間正是晌午,平安觀裡一片鐘鼓齊鳴、青煙嫋嫋的肅穆壯觀景象。
道士們大概是集體做功課去了,偌大的道觀裡空無一人。我正尋思著找個道士打聽打聽趴蝮旗的事,忽見三清殿旁的東廂房裡,有一名玄衣道髻的中年道士,正對著桌上的一張黃紙頻頻點頭,須臾才半合了雙眼,緩緩開口道:“女施主要測的這個字,可謂大有深意,乃是日夜思之想之,心所向往之,卻求而未得,貧道所言,對否?”
“對!”對面的年輕女子露出驚喜的表情,急切問道,“道長能解?”
那道長頷首微笑道,“貧道雖不才,卻最擅長解這世間最苦的——桃花之劫。貧道這就給你指條明路……”
桃花劫……思量到姑娘我目前也正深受其害,不禁前移幾步,想要蹭一碗心靈雞湯喝。
卻聽道士壓低了嗓門做玄虛狀,“今晚亥時,女施主隻身一人前去瘦西湖畔,自二十四橋向西行一百步,再轉向北行一百五十步,轉向東方,抬頭便會看到……”
道士故意賣了個關子,我藏在廊柱後面不禁伸長了脖子,生怕漏掉了重點。
“看到什麼?”那女子急切問道。
“看到……春來客棧!”道士忽然睜開眼,一雙細長的眼睛裡桃花蕩漾,“我就在那等你,美人不見不散哦。”
我差點一頭撞在面前的廊柱上。
見那女子滿面緋紅,含笑帶媚地走了,我索性從廊柱後走出來,三步跨到了道士面前。
道士正意猶未盡地望著女子擺著翹臀離去的背影,面前的黃草紙上寫著一個字:春。
真是世風日下、道門不幸啊!我暗自感慨。
雖然對這花心道士十分嫌棄,但鑑於眼前能找到的活物只他一個,我還是忍著噁心問道:“請問道長……”
道士將視線從女子的臀部上收回來,十分迅速地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臉上掛上了一種莫名其妙、細思極恐的笑容:“這位小哥,要測字嗎?”
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只是打聽點事兒。”
道士顯然有些失望,但還是耐著性子問我:“打聽什麼啊?”
“不瞞道長,在下是南邊來的商家,我家的商船不日便要過高郵湖,聽說近來湖上頗不平靜,很讓人不放心。又聽說貴觀的香火最是靈驗,故而想來求個平安。”
我自覺一番話已說得十分明白,那道士聽罷卻依舊一副稀裡糊塗的樣子,倒是將我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兩遍,忽然桃花眼一眯,“公子可是姓白?”
我頓覺吃驚:“道長如何曉得?”
他便一副奸計得逞的詭笑,卻又故作高深地捻了捻腮邊幾縷山羊鬍子:“貧道不但精於測字,亦擅長掐指一算啊!”
我只得不明覺厲地拱拱手:“厲害厲害!”
那道士見我買賬愈發飄飄然:“白公子金陵人士,在家中行四,上有三位兄長,貧道說得可對?”
我又是一驚,口中卻道:“道長真仙人也!”
道士笑得愈發燦爛:“雕蟲小技,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見將他奉承得飄飄然,我便趁熱打鐵,湊近他身旁悄聲問道:“道長,敢問那趴蝮旗,在下如何才能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