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同盛若寒說完曲尋的要求之後,盛若寒炸了。
彼時是在盛若寒的房裡。
盛若寒本是坐在圓桌前看書,聽村花說完之後,臉色鐵青,“我不跳!”
村花不解,“只是跳個舞而已啦,那比你在鎏金山腳下苦守半個多月可劃算多了。”
盛若寒怔了怔,然後撇了撇嘴,“老子一個大老爺們,跳什麼舞!”
這理由好像很強大,好像無法反駁呢……不過,“辣椒大哥,你確定你是男人嗎?”
村花看向盛若寒的眼神閃著狡黠的光,這讓盛若寒心裡有點慌。
盛若寒抓了抓桌下的衣擺,猛地站了起來,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後粗著聲音說:“老子怎麼就不是男人了?”
村花不說話,閑閑坐著,雙手托腮,然後仍舊用那雙閃著狡黠之光的眼看著她。
盛若寒站著,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的可信度,她又大力捶了捶胸膛,眼含蔑視,道:“怎麼,你要不要來試試?”
村花瞅了她一會兒,突然笑開了,她搖了搖頭,雙手護在自己的胸前,佯裝嬌羞,“還是不要了,回村還要成親的。”
盛若寒聽他說完便緩緩坐下,面部表情也稍有緩和,然而,還沒等她完全平和下來,村花又一次搞事情了。
村花偏著頭,笑著說:“可是你不跳舞,阿尋不給花兒。”
盛若寒掃了一眼他,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憤憤開口:“楚回村,你搞清楚了,不是我要從曲尋那裡得到鎏金牡丹,是你要賠給我鎏金牡丹!如果不是你從山頂上摔下來,老子大半個月前就帶著花兒回京都了,還用得著照顧你,遷就你嗎?也辛虧老子菩薩心腸,你要是碰上一個稍微帶點脾氣的,還能活到現在嗎?楚回村,做人要摸著良心呀,就算你沒良心,你也搞清楚了,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旁人的!”
這一段話殺傷力很大,震得村花許久沒有回過神來,所以,過了許久許久,村花回過神來,認真地看著她,問:“你當真不願意?”
盛若寒看都不看他,不耐煩地說:“不願意,老子一百個不願意!”
楚回村徐徐起身,目光鎖在盛若寒身上,可是很久,盛若寒都一動不動。楚回村甩了一下袖子,出去了。
楚回村甩袖子的那一下,盛若寒回過頭來,扶住差點被他的袖子帶歪的酒壺,皺了皺眉。
她見不得旁人對她甩臉色……她也曉得自己方才的話說重了。
楚回村往曲尋的院子裡去,沒想到卻撲了一個空。
抱劍小童抱著一把嵌滿寶石的劍從房,您若是找他,讓我帶您去。”
楚回村回頭,點了點頭,“有勞了。”
抱劍小童將手裡的劍往背後一背,然後為楚回村引路。
楚回村來浮世山莊已有幾日了,卻從未仔細打量過這個莊子,這下有抱劍小童引路,他便將這個莊子打量了一番。
山莊很普通,有山有石,有亭臺有樓閣,不過亦有些不普通的,比方說這莊子裡的山石,很是粗獷,沒有絲毫打磨的痕跡,亭臺樓閣也甚是簡單,四周鮮少有裝飾。偶有兩棵開得極為繁盛的朱蘭花樹立在路邊,便是唯一的亮色。
曲尋向來不是個拘於禮節的人,這莊子倒也符合他的性情。
就這樣逛著,最後,楚回村和抱劍小童停在了祠堂前。
“我家莊主就在祠堂裡頭,姑娘您自己進去吧。”抱劍小童說。
楚回村微笑著點頭道:“多謝了。”語畢,徑直往祠堂裡頭去。
祠堂裡頭有些昏暗,像是一個只透進一縷微弱燭光的匣子,順著那縷光,可以看見漂浮在空中的微塵——這裡同外面那個鮮妍的世界完全不同。
曲尋站在神龕前,注視著一塊,也是整個神臺上唯一的一塊靈牌。
愛妻趙小妮之靈位。
楚回村只一眼便看清了那靈牌上的字。
曲尋轉過身來,朝楚回村招了招手:“小村,來見見你嫂子。”
楚回村眼睛猛地睜大了。
他來這裡是喝曲尋的喜酒的呀,怎麼……
楚回村走過去,目光落在曲尋身上。
曲尋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異常開心,一把攬住楚回村的肩,然後放聲大笑:“還記得嗎,在霓國的時候,我說一定要請你喝喜酒的,你看你嫂子也在這,走,咱們喝酒去!”
他說著說著突然就動起手來,將楚回村往外頭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