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順著長發攏到後頸,慢慢道:“這件事你沒有錯,無需任何自責和羞恥。”
喻禮當然知道她沒有錯,煩擾她的一直是另外一件事,“但是所有人都覺得,他也沒有錯。”
他只是對妹妹佔有慾控制慾強了一點,他有什麼錯?他依舊是一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
所有人都這樣覺得。
喻介臣和謝琬音一致以為,喻景堯只是錯在太愛她,太在乎她,他們覺得,她為了一個陌生男人跟喻景堯翻臉是背叛行為,純屬白眼狼。
但她並不是為了梁宗文才跟喻景堯翻臉。
她是為了自己。
她太想逃脫喻景堯的控制,她不想永遠只做一隻被管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所以她借了喻景文的刀還有喻介臣的勢將他送進監獄。
這絕不是報複,她只是想用他在監獄裡的時間強大自己豐滿自己,以具備再次把他送進監獄的能力。
“不要管別人,告訴我,你想做什麼?”程濯問。
他聲音清潤,不帶任何私人情感,似乎只是站在客觀中立的角度上感受她此時此刻的心境。
“我想挖一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她做不到像設想得那樣再次把喻景堯送進監獄,唯一的想法就是維持表面平靜,把自己縮在龜殼裡,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幫你埋埋土?順便放放風,看有沒有人破壞你的藏身處。”
喻禮勾了勾唇,“你不應該跟我一起埋起來嗎?”
程濯慢條斯理道:“總是要有人在你背後處理痕跡,以二公子的能力,方圓百裡掘地三尺也不是不可能,你的這塊坑根本掩飾不了太久,我得在外面幫你吸引注意力。”
喻禮認可點頭,“確實不是長久之計。”
她倚靠在座椅上,慢吞吞說:“我得想一想。”
程濯依舊平靜看著她,注視她想主意。
喻禮挑眉,“高材生,不應該跟我一起想點子嗎?”
程濯斂眸笑了笑,“你要是問我有機合成的新方向我還能跟你講一講,其他的,我還是外行。”
喻禮撐起腰,俯身貼近他,“你跟我一個專業啊?”
他們靠得很近,程濯低眸,便瞧見她顫動與蝶翼的纖長睫毛,還有豐盈飽滿的唇。
“對。”他聲音有一些低,漫不經心答,“因為就業太困難,所以研究生就轉商科了。”
喻禮說:“還是很期待看見你在ab穿白大褂做實驗的模樣。”
“那樣恐怕我們就見不到了。”他垂眸望著她,眸色很深。
她不會喜歡上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生物化學家。
喻禮道:“那樣也很好,你會跟另外的人邂逅,世上本來就沒有誰和誰必須相遇的道理。”
程濯沒有接她的話。
她不知道,他為了擁有這段跟她的邂逅拼盡全力。
他俯身,在吻她的前一秒,低聲在她耳邊說:“閉上眼睛。”
喻禮立刻閉上眼睛,唇角上揚的弧度還沒有落下來。
他貼近吻她,唇齒交融。
手掌從下頜移到後頸,如玉長指陷入她烏潤柔滑的長發,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臀將她抱在腿上。
喻禮睜開眼,冷不丁與他深沉晦澀的眸光對視。
她心底震顫,默默收回之前對他的評價,然後緊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