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最大的一點是他們兄妹兩個勢不兩立,他已經想好怎麼作為中間人調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很擔心喻景堯會報複喻禮,為此還打算丟掉一點良心在喻景堯出獄後探探他的口風。
唯一沒想到的是,兩兄妹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他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的判斷是錯誤的。
他轉移視線,目光落在喻禮面上。
她膚色如玉瑩白,唇瓣嬌豔,神情淡然自若,顯然不是受欺負的模樣。
他輕聲問:“景堯原諒你了?”
喻禮俯身從地上拾起花枝在手心把玩,聞言,挑下眉,“你很期待我被他報複?”
“當然不會!”他心裡堵了口氣,悶悶說:“我怎麼會盼著你不好?”
他看著喻禮手心的花枝,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如那翠綠的葉子一般被她揉捏把玩,“防人之心不可無,景堯現在看起來是對你和氣,心底不一定也是這樣想,你還是要有一點警惕心的。”
喻禮抬眸,詫異看向他,“你要我提防二哥?你不是跟他歃血為盟,為了他跟我冷戰兩年麼?”
梁宗文抿唇說:“既然他出來了,那些事就都過去了。”
喻禮倒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點下頭,“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記得你的教誨。”
梁宗文的心又軟起來,覺得她是世間最可心的女孩兒。
喻禮開口問:“你來這裡找我是為了什麼?”
剛剛消弭的怒氣瞬間又翻騰起來,但沒有一開始那麼激烈,他沉緩口氣,說:“剛剛老師跟我說了一些我們之間的問題,讓我覺得不舒服,想問問你是不是那麼想得?”
喻禮笑起來,將樹枝扔了,淡淡反問,“你覺得我怎麼想得?”
她眼神冰冷極了,似乎不說出她滿意的回答她就不認識他這個人。
他垂下眼睛,望著腳底清晰深刻的地磚,低低道:“我當然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喻禮說:“既然你心裡有答案了,還需要問我嗎?”
梁宗文抬眸,想說什麼,又被迫把話嚥下去,搖頭,“不需要。”
喻禮滿意點頭,“既然這樣,我們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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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喻公館一整天的熱鬧總算告一段落。
一排排豪車相繼離開門前大道。
送完最後一批人,喻禮也打算動身離開。
喻景堯站在門前臺階上,嗓音冷沉,“禮禮不留宿嗎?”
喻禮說:“不打算留宿。”
夜色清寒,月光薄籠。
“搬到了哪裡住?”他的面容隱在深濃的夜色中,深邃五官若隱若現。
喻禮道:“你去問爸爸,爸爸知道。”
喻景文笑著開口,“老二,禮禮搬到香山櫞去住了,那地方咱們都清楚,房子還是她成年的時候舅舅買了送給她的呢。”
喻禮回眸,朝喻景文莞爾道:“大哥說的對。”
喻景文摸了摸鼻尖,他還是第一次見喻禮這麼好聲好氣跟他說話呢。
喻景堯的臉色已經冷下來。
他不耐煩喻禮對別人好聲好氣的講話。
妹妹是他的,最好的態度最柔軟的腔調只有是面對他時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