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謝予言將劍刺向了皇帝!
饒是皇帝,也沒成想謝予言能做出這種動作,身體先做出反應,抽出身旁劍,挑開了謝予言手中的劍,謝予言劍尖一轉,那把劍直接偏向了皇帝身旁的王總管。
“哎喲!”
王總管驚呼一聲後,發覺劍柄已至,身體卻安然無恙。
“謝予言!”
謝予言抬劍之時,宮中守衛沖了出來,宴席賓客左右四散,皇子們也下意識做出動作,一時間,宴席混亂無比。
值此混亂之際,謝予言平靜地挑開一旁架在自己脖子旁的兩把長劍,拿著只剩劍柄的劍,當著所有神色各異的人,隨手舞了個劍花,長劍又還原到剛才的模樣。
他伸出食指,將劍尖推回去一些,對著皇帝笑道:“府上新造的小玩意,能伸能縮,齊天大聖自有定海神針,父皇也自可定乾坤。”
他用了與剛才謝予成一樣的動作,迎著謝予成手中的劍,將自己的劍遞向皇帝。
本以為要出大亂子,誰也沒想到謝予言能來這麼一出。
荒謬,簡直荒謬。
張承看了看沖出來的衛軍,又看了看折在半路的謝予成,思索道:“怪了,以往學的那個詞叫引蛇出洞,咋今天只鈎著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呢。”
他在竺音面前飄了飄,見竺音沉默不語,問道:“想什麼呢,心裡說,我聽得見。”
竺音望著那邊,沉默良久,憋出個:
“劍,是伸縮的。”
廢話,伸縮劍這種東西出現在這裡真的很荒謬啊!
饒是見多識廣的皇帝,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的荒謬。
他放下手中的真劍,拿過了謝予言手中的伸縮劍,往外抽了抽,又往回一推,絲滑得不似尋常兵刃,不過劍本身也沒有開刃,哪怕推著劍尖,都不能劃破手指分毫。
能製作這種工具的技術並非沒有,但能做到如此精細程度的,恐怕只有謝予言有這個閑工夫。
閑工夫也有閑工夫的用處,皇帝看著那把伸縮劍,看向一直蠢蠢欲動瞄向他的謝予言,好笑道:“都有把握朕能饒你一回了,還裝緊張作甚?”
謝予言連忙道:“兒臣哪裡敢裝,瞧這麼點烏龍把這麼多人嚇了個不輕,大哥急得都差點撲過來了,兒臣捅了這麼大簍子,必須向父皇請罪。”
他跪得熟練,謝予成在一旁氣得直咬牙,饒是他再傻也回過神了,連忙棄劍跪地,搶先向皇帝道:“父皇,兒臣心急奪劍,並非有意為之,只是那侍衛恰巧在兒臣身後,兒臣恐三弟心懷不軌,一時情急,拔劍阻攔,請父皇恕罪!”
兩人這一跪,把整個場面的戲劇性拉到了一定的地步。
張承又在竺音面前轉了轉,望著那邊嘿嘿笑道:“怎麼個事?”
竺音握杯溫酒:“無聊至極。”
張承掉頭看她:“哦?小神仙,你看出什麼了。”
竺音持續加溫:“至少現在,誰也不會有事。”
張承問:“為什麼?”
酒精緩緩揮散,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竺音面無表情道:“人太多了,殺不光。”
張承贊同道:“簡單粗暴,但有一定道理。”
他又轉了轉:“不過依我看,事情可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咯。”
竺音:“無妨,只要有人會對謝予言下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