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聽到這個稱呼,驚訝憤恨又難以置信的看向謝淮岸。
官兵越來越近,眼看著不能帶走所有的人質,而謝淮岸被水匪當做顧連城護送著要上馬車。
“姓池的,和那個斷手的帶上,其他的都不管。”謝淮岸當機立斷,必須把這兩個罪魁禍首帶回去。
池宴許立馬問道:“那我了?”
“……”謝淮岸看他想要爬上馬車,吩咐道,“撤退。”
車夫的馬鞭已經擊打在馬屁股上,馬兒飛快的拖著車子疾馳而去,池宴許摔在地上,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趴在地上,看著在石板路上碾下的車輪印,巨大的不安佔據了心髒。
謝淮岸一介書生,他該如何脫身?
他們叫他顧大人,顧大人是誰?池宴許只知道原文的主角攻角顧連城,是這個人嗎?
池宴許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亂糟糟的,恐懼不斷地在心髒中滋生,他心髒都不會跳動了一般。
他從地上站起身來,回頭看到那些被解救了的人質,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所有人質中,謝淮岸只讓水匪帶走了顧連城和傅淮安,他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看似他讓水匪綁架了這兩個人,實則他自己才是人質。
他只是聽到了兩個人的只言片語,他們反複提及水匪,謝淮岸看到水匪抓了鹿鳴書院的學生時,便猜測這些人是傅淮安他們找來的。
他劍走偏鋒,壯著膽子呵斥了他們,他以僅有的資訊,裝成自己是姓顧的那個人。
他賭對了,水匪們確實是姓顧的找來的,傅淮安是世子,顧姓是皇室的姓氏,他自稱王爺沒有被揭穿。
來者是山寨裡的低等匪徒,沒有見過王爺這個等級的人,所以他先發制人,抓住了將水匪帶進平洲的罪魁禍首——真正的顧王爺。
馬車跑得飛快,他坐在軟墊上紋絲不動,車軲轆發出的噪聲不斷地提醒著他,他們已經離開了平洲城。
此次的目的地肯定是水匪的老窩,到了那邊,他們的當家必定有人見過顧王爺,他甚至連姓顧的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只要到了水匪的寨子,他的身份就會被揭穿,等待他的命運會是什麼?
謝淮岸忽然又想到了池宴許,他被甩下了馬車,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大人。”忽而,身邊有人叫醒了謝淮岸。
謝淮岸幽幽的睜開眼睛,看著被綁成了粽子的顧連城,他正以憤恨的眼神在看他,憤恨中似乎還有些得意。
他也知道去了山寨便是謝淮岸的死期。
那人遞過來一個上好的玉佩,道:“這是他丟過來的,一直示意我看,上面好像還有字,您看看寫的什麼?”
謝淮岸看了一眼玉佩上的字,原來他叫顧連城啊。
他抬眸看著遠處的顧連城,顧連城正得意的看著他笑。
謝淮岸沉默了片刻,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水匪,道:“他想賄賂你。”
大漢撓了撓頭,笑道:“我還以為他想讓我看上面的字了,可惜我打小不識字。”
謝淮岸看到滿臉錯愕的顧連城,陰惻惻的說道:“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