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車廂盡頭的衛生間有點發怵,心裡的忐忑很難熬。
“媽媽,媽媽。”豆包催了我兩聲。
那個工作人員站了起來,對我說:“要不我帶孩子過去?”
“沒事,我來。”我站了起來。
我感覺自己的舉動跟神經病似的,先是在車廂連線處看了一會兒,發現沒有異樣才帶豆包去了廁所門口。
此刻裡面有人,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那人出來了,一切正常。豆包上了廁所了,一切正常。我抱著豆包急匆匆的趕回到負責組隊的工作人員那裡,對他說:“我家裡有事,要趕回去一趟,下一站我們能不能下車回去?”
“什麼事?必須回嗎?”他問。
“對,很緊急。”我說。
這件事發生的突然,我沒和豆包商量。他聽到我的話一臉狐疑,看了我一會兒才說:“媽媽,你沒說錯吧?我們才出來沒半天,為什麼要回去?我還沒看到月牙泉,還沒看到沙漠呢!”
“我知道,但是媽媽必須帶你回京。以後有時間,我保證讓爸爸和我一起陪你去。”我對豆包說。
“不,我就是要這一次去。別的小朋友都去了,我不回去。”他掙扎著要從我身上往下滑。
我急了:“豆包,聽話!”
我聲音嚴厲,豆包被嚇住了,他先是看了我幾秒,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打個電話問一問家裡的人,看能不能讓他們幫忙處理一下?”工作人員到豆大哭,也有點不忍心,對我說,“孩子滿懷期待的,你這半途折回去,真的不太容易讓人接受。”
“我知道,我知道。”我向他解釋。
豆包依然在哭,哭得很厲害。我無奈,只好抱他回到我們的那個包廂。這個包廂裡還有另外兩對家長。他們看到孩子哭,都很理解的上來勸問是怎麼回事。我也不能多說,只能把對工作人員說的那一套說辭說了出來。那兩個家長就勸道,孩子好容易出來一次,確實不會願意回去,讓我慢慢說,或者讓我和家裡人說一下,看能不能讓別人辦了那個緊急的事。
我能怎麼說,這緊急的事涉及到孩子的安全。在這個列車上有一個偏執狂想要報復我?
這話何蕭可以和我說,我卻不能對別人說。
“豆包,媽媽真的是有急事。”我小聲耐心說著。
“我不想回去。”豆包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自己的孩子我瞭解,他倔起來誰勸都聽不進去。但是,現在沒那麼多的時間和他慢慢解釋了。
他哭鬧著,車子已經到站了。
我一隻手抱孩子,一隻手拎行李就要下車。一出包廂門,豆包不僅僅是大哭了,還用手抱著一旁的柱子,死活都不肯鬆手。
這是一個小站,只停了三分鐘。我還沒把豆包從柱子上勸下來,車就開了。豆包也是個鬼靈精的,一看火車開動了,慢慢就止住了哭。
他哭的特別慘,最後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了,對我說:“要不這樣,你把孩子託付給我們吧,我們帶孩子玩兒,你處理完事情再回來。”
我搖了搖頭,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