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川撇了下頭,笑道:“霍先生說的是,誰不是從年輕氣盛過來的?”
從這番對話裡,我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事後也得到楚晴川和遲灝的證實。
之前,我們暴打的人渣就是鬼手的人,遲灝和他們籤協議在前,要在比賽中獲勝,便會得到一筆不菲的佣金。可霍先生作為擂主的老闆,一定是希望自己的拳手贏,於是在賽前找到遲灝,想讓他打黑拳。偏偏遲皓重承諾不願意答應,而且他想憑實力一展拳腳,贏了就可以揚名立萬,他被利慾衝昏了頭腦,最終沒有和霍先生達成合約。
所以,霍先生才允許手下的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威脅遲灝,讓他在最後一刻因為分神而敗北。
這位霍先生,他沒有在一開始就拿出遲灝妹妹這張牌,而是等劇情反轉,看客們紛紛倒戈向遲灝之後,臨近賽尾才一招致命,可見其心思之狡詐奸滑。這樣一來,他必然是賺得盆缽滿盈,而代價卻只是犧牲一個女孩兒的自尊和貞潔。
我細思之後不免驚恐,如果沒有遲灝妹妹,那受傷害的人,會不會是楊不悔?
“卑鄙。”我淺淺地吐出兩個字,楚晴川低聲訓斥我:“驕陽,不得無禮。”
我抿唇俯首,心裡不服氣。這種一看就不走正路的人,和他廢什麼話,還需要客氣?
我心想楚晴川你虛偽!居然和這種人為伍。
那會兒我被義氣衝昏了頭腦,也就沒去考慮楚晴川的動機,和男人間的逢場作戲。
事後想起來,挺後悔自己的言行。楊不悔這時已經跑上擂臺,不停拍遲灝的臉,喚他的名字。
“這位是你的……”霍先生打量過我,面帶笑意。
“是我侄女,年紀小,不懂事。”楚晴川答道。
“哦?呵呵……侄女啊……好了,我還有事,改日再聊。”霍先生的笑意越發明顯,從他的表情裡,我解讀到了另一層含義。
或許,他在二樓,早就將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他走後,我問楚晴川為什麼這麼說?
楚晴川眼神清冷地對我說:“說話不注意分寸,只能把你輩分拉低了。本來你是有機會當未婚妻的,自己作沒了。”
“我稀罕當你未婚妻啊?光是聽見這三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回敬道。
當我抬頭看他的時候,沒成想劉姍還站在我們身後不遠處。
我以為她剛才已經走了,心想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我和楚晴川的對話。
雖然她早就離開了AC,但我還是對她有些戒備。
我和楚晴川去樓上把遲灝的妹妹救下來,萬幸的是,並沒有發生我之前想象的那種事。
剛才那一切,都是霍先生讓人做的樣子,可小姑娘著實受了驚嚇,說不出話。
等我攙扶著她走到擂臺前時,劉姍卻不見了。
我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兒,但也無暇顧及她。
楚晴川把我們載到上次那傢俬人醫院,伊森見到遲灝,立馬來了句:“嚯,打成肉餅了這是?”
“多少年沒接這種活兒了,虧你信得過我。”他睨了眼楚晴川,眼神有些莫測的情緒。
“別廢話,救你的人。”楚晴川瞟了他一眼。
我覺得他兩的眼神挺基情的,有種互相嫌棄又情比金堅的感覺,和蔣豪城一樣。
伊森讓人給遲灝妹妹安排了病房,小姑娘因為驚嚇過度導致精神有些渙散,輸液後便睡了過去。
我和楚晴川安頓好她,就回遲灝那邊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可一開門,卻不小心看到正在親吻的兩個人,纏著繃帶的男人,似乎忘了身上的傷。不疼嗎?
我趕緊把門關上,回頭看著楚晴川。
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荷爾蒙是最好的止痛藥。”
“那我們先回家吧。”我小聲說。
路上,我問他這次見到血怎麼沒有特別的反應?
他斜了我一眼,反問:“你怎麼知道沒有?”
我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