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這個家夥都像是一灘死水一般,絲毫不會有所波動。
但偏偏自己還要在這上趕著犯賤,愷撒覺得自己很好笑。
簡直好笑透了。
但愷撒也覺得,自己向來是個最為奉行公平原則的好蟲。
沒理由自己成為一個笑話,對方卻是高高坐在臺上,片葉不沾身。
就像自己曾經對他說過的。
自己會有辦法讓對方後悔,他...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麻煩問問殿下對奧德裡奇先生做了什麼嗎?”
虞宴的話打斷了這位殿下逐漸扭曲變態的腦迴路,他的眼睛從通訊器上緩緩移到蹲在地上的雌蟲身上,在愷撒那句“弄死了”還沒出口前,便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打暈了?還是將他先拖回了您的書房?”
“我記得那裡有一處密室,您喜歡在那裡放些喝不完的蜜酒。”
似乎想到了什麼,虞晏不急不緩地補充道。
“對了,您之前放的那批蜜酒已經變質了,被我扔了不少,您是把他剛好放在了靠左側的位置嗎?那裡離牆外的通道很近,所以您是又讓裡德先生做了些麻煩事嗎?”
愷·把蟲丟在密室左邊·讓裡德看著蟲·撒的笑臉僵了僵:
“和你有關系嗎?你要這麼想他,我下次來的時候拎著他的頭來見你。”
虞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繼續恢複了沉默。
這股死一般的安靜幾乎讓愷撒想要發瘋,他忍著沒對虞宴做什麼。
對方手裡的通訊器卻是“噼啪”一聲輕響,隨後便冒了黑煙。
看著這一幕,雌蟲的心終於舒坦了些,這才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真是遺憾,閣下您的破爛好像壞了,所以..現在能聽我說話了嗎?”
這回的愷撒學聰明瞭些,還沒等對方出聲,便先將一軍地調笑出聲。
“您想和他去哪?說不準我現在綁著您從這跳下去,估計時間也來得及。”
說這話原是為了激怒對方,但愷撒還真沒料到,虞宴就這麼拍了拍袍腳沾到的灰,笑著和他說了實話。
“育巢,跳下去能到嗎?”
時間像是被憑空掐斷了一秒,愷撒收斂了面上慵懶的神情,眼睛眯起了到危險的弧度。
“咔擦————”
屏障上被精神力強制撕開的一條猙獰裂縫。
驟然改變的壓強使得空氣層中的狂風如浪般朝內湧了過來,遍地的落葉像是被一隻大手甩到了空中。
這間獨立闢開的空間像是遭受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周遭的一切幾乎都要被這陣狂風吞沒。
就在中心那顆樹要被連根拔起的時候,似乎有蟲終於恢複了些神智,一層微薄卻堅固的防護層,悄無聲息地籠在了樹木與到處亂飛的神官們身上,勉強將他們按回了地面。
只不過虞宴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被愷撒掀了起來,罡風像是刀子般割在了那張蒼白的臉色。
對方沒有打招呼,也沒有預警,就這麼帶著他,破開那條縫向下跳了下去。
雌蟲似是真的被氣壞了,甚至都不願為自己打上一層防護罩,任憑著鋼針似的氣流在兩人臉上亂刮。
他控制著精神力在虞宴面前展開了一道脆弱的精神障,只是恰好能夠維持他正常呼吸不至於身死的基礎屏障。
“猜猜看。”
愷撒陰冷的聲音被狂風卸去了大半,卻依舊清晰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