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你一個總行了吧,不就三億五千萬星幣嗎,明天我就讓副官把錢打你們卡上,能閉嘴了嗎。”
他喝了口茶,眉頭擰成了個八字,不高不低地罵了一句。
“什麼鬼玩意。”
這句話直直沖得梅菲斯又是一陣面紅耳赤,整個蟲的鬍子都跟著翹了翹,眼見著就要忍不住拍案而起。
愷撒還沒將杯子放回桌面上,精緻的雕花茶盞裡就響起了一道輕微的破水聲,褐紅色的茶湯晃了晃,徹底吞沒了那塊被人丟進來的杏色糖塊。
愷撒抬頭瞥了剛剛收回手的虞宴,四目相對,虞宴朝他笑了笑。
他摸了摸手裡微微泛著熱的茶杯,低下頭,閉上嘴巴拿著茶盞又喝了兩口,沒再出聲。
“孵化器倒是小事,如果真是因為生長月期間的正常損傷,這不算什麼,情勢所迫之下必然會有些必要的手段,蝶變室本就是為了閣下們服務,神殿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安謝爾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溫和地朝著虞宴微微一笑,隨後又將目光移到了愷撒的身上。
在前面幾人你來我往的對話之間,虞宴慢條斯理地捋出了前因後果。
他的視線瞥過臭著一張臉的愷撒,心裡清楚梅菲斯說的話,定的罪估計十有八九是真的。
要不然依照愷撒的性格,恐怕根本不會“好聲好氣”地忍著對方這沒完沒了的指責,而不去和對方掀桌子。
虞宴在和對方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也摸清楚了這家夥的性格,而此刻看著神色從容的安謝爾,他才徹底驗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愷撒這家夥某種程度上和他預料的一樣,沒有將他丟著不管,而是一路扛著他從昆提斯殺了回來,給他找了“醫療蟲”。
只不過出乎虞宴意料的是,對方找的這個醫療措施,頂格且一次性...
貴得要死,而且還可能惹一身腥。
紅茶的香氣很淡,加了糖塊之後,又添了幾分甜香。
虞宴的手指碰了碰茶杯,那種溫熱的感覺一路順著指尖湧到了身體內部,他的眸子深了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行。”
愷撒這聲斬釘截鐵的拒絕喚回了虞宴的注意力,他抬眸望去,就見愷撒翹著二郎腿,正將嘴裡的糖塊咬得嘎嘣直響。
“您要知道,如果這位先生不經過核查程式,神殿完全可以向審判庭提出對您的審判申請。”
安謝爾笑著眯了眯眼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哦,那去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
愷撒扯了扯唇角,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冷。
“就算他不是雄蟲,難道就不能用你們的孵化器了嗎?這裡面的玩意本來也就不是光對雄蟲有用,沒道理立了功的軍雌就要拖死在戰場上,眼巴巴地瞅著能救他命的鋼鐵殼子在那空置著。”
他輕吐了一口氣,冷不丁笑道。
“誰比誰命賤啊...”
愷撒坐直了身子,對著用手指著他的梅菲斯陰森森地掃了一眼,嚇得對方臉色白了白,又將手收了回去。
“身份核查並不會對這位先生造成什麼傷害,萬一他真是一位閣下,神殿也能夠針對他的身體做出最為恰當的安排。”
安謝爾也學著雌蟲的樣子,自動過濾了自己不想聽的話,慢悠悠地勸慰著。
坐在沙發上的愷撒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周圍的空氣卻是微微顫了顫。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我說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