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像是被電從頭打到了尾,雙手一鬆就要把人往下面扔,得虧虞宴早有預料地一把薅住了他的領子,這才沒讓自己剛醒來就摔個尾椎骨折。
領口處的布料本就沒剩多少,被虞宴這麼措不及防地一拽,只聽“嘶啦”一聲,愷撒衣服上的那點東西徹底裂了個幹淨。
他的鎖骨,連帶著布滿淺色疤痕的胸口就這麼直剌剌地露了出來。
雌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同樣面色僵硬的亞雌。
他抿了抿嘴巴剛想說什麼,就見虞宴若無其事地將兩片裂開的布料往裡一懟,粗暴又直接地將那片白花花的面板遮了起來。
虞宴想收回手,對面的人卻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要不您自己先捂著?”
他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愷撒愣了愣,臉色黑得像鍋底,他一把扯過了衣服,自己打了個結,低聲斥了一句。
“別一天動手動腳的。”
虞宴:?
他動什麼?
這家夥沒搞錯吧?
愷撒被虞宴那一記一言難盡的眼神盯得麵皮發燙,剛想呲牙放句狠話,就被一道輕咳聲打斷了。
“殿下,可以打擾一下嗎。”
安謝爾沒有管旁邊早已目眥欲裂的梅菲斯,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愷撒、虞宴,最後定格在那碎的不能再碎的孵化器上,輕輕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們可能有很多事...需要聊一下。”
自始至終都神色和緩的大庭長,將溫柔的目光落在了虞宴的身上,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殿下,您必須要對此次的行為負責!”
“您知道一臺孵化器的修理程式有多麼麻煩嗎!萬一在此期間還有閣下進入生長月該怎麼辦?那代價是難以想象的!”
梅菲斯感覺自己的一個腦袋氣成了兩個大,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庭長不在孵化室的時候就直接以危害雄蟲安全的罪名,將這個強盜似的家夥逮捕起來。
這事可不管對方是皇子還是聯盟軍的什麼天才軍官。
單單憑借擅闖蝶變室的罪名,就是陛下親自來問他們要蟲,神殿也是有道理的。
更何況..他可從不覺得蒙託陛下會對愷撒這家夥有什麼舐犢之情。
至於弗朗斯那老家夥,一個半隻腳邁入湮滅期的家夥,根本沒必要為了愷撒和自己後半生的名聲過不去。
但盡管神殿如此佔理,大庭長就是沒有這麼做,相反,他將這個登堂入室的強盜客客氣氣地請到了待客室,甚至好心情地給每個蟲都倒上了珍貴的弗洛裡斯紅茶。
愷撒全程都沒正眼看過梅菲斯,自然把對方這上躥下跳的話全部拋到了腦後。
他剛剛就想帶著亞雌走,準備把這家夥安置好之後再回來和神殿扯皮。
安謝爾自然是不同意,但愷撒的性格向來只有他不同意別人的份,還從沒被別人趕鴨子上過架。
他前腳剛想充耳不聞地走人,後腳就被虞宴拉了拉袖子。
結果就是,他和亞雌一起坐在這個磨屁股的木頭椅子上,聽著對面這個家夥到處亂噴口水。
他現在開始懷疑,亞雌那一下是不是把自己也撞得腦子不正常了?
安謝爾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品著手裡的紅茶,任由梅菲斯一個蟲在前面痛心疾首地怒斥愷撒的蠻橫行徑。
直到梅菲斯再次開始嚷嚷孵化器多貴,多難得,後果多嚴重之類的車軲轆話,愷撒這才皺眉出聲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