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望著虞宴不出聲,只是盯著手裡那灘死得不能再死的卵鞘雜質看,不由出聲解釋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軍雌們的消殺工作做得很到位的,這批卵鞘還沒孵化,現在更是死得渣都不剩了。”
藍色的光點轉著圈,雖然嘴裡不耐煩,但還是跳到黑灰前,為虞宴照亮了那片遺蛻。
“他們是軍雌,相同的虧不會吃兩次,指揮官也不會任由一個沒有戰場經驗的家夥指手畫腳,我現在的身份註定在這個世界不會有任何的話語權。”
“那出於安全考量了,你在愷撒那裡待著總比..”
“系統。”
系統的話被這道毫無波瀾的聲音止在了半空中,細小的雨絲似乎有著逐漸轉大的趨勢,越發急促的敲打在了虞宴周身那圈泛著瑩光的透明薄層上。
“你應該記得吧?我才是宿主。”
這句話很突然,卻又理所當然地從虞晏嘴裡冒了出來。
青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眉眼微垂,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在他面前微微閃爍的那個光點。
在一片翻滾陰冷的夜色中,系統遲遲沒有出聲。
它望著虞宴那雙無機質的湖藍色雙眸,向來遲鈍的它似乎也在此刻漸漸反應過來了一些事情。
虞宴似乎..有什麼事在瞞著它。
它記得剛開始的虞宴並不是這樣,它很討厭自己,也很討厭被莫名其妙按在它身上的任務。
但是隨著對方一次次不經意的試探,乃至今天這道脫口而出的敲打,它心裡一直以來的那種不對勁終於在此刻冒出了些苗頭。
虞宴是在..興奮嗎?
他似乎根本不想自己所想的那樣討厭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相反..
他很喜歡,不,更精準的來說。
他很滿意。
沒錯,他很滿意自己的宿主身份,並且在一步步地藉助這個身份試探著什麼。
這種藏在陰影裡的試探在今天這句話裡,徹底擺到了明面裡,讓系統突然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不是它在逼著宿主完成任務,而是它的宿主在藉助這個身份..籌劃一些連它都不知道的事。
“別緊張,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天空中驟然響起一道巨響,漫天的淫雨在此刻徹底走向了失控。
一道堪稱刺眼的銀紫色閃電在半空中撕開了漫天的雨幕,刺眼的銀色光讓虞宴的側臉亮了起來。
他緩緩轉頭,看向了尚在發呆的系統,有些困惑地開口。
“我們還是商量一些有意義的事吧,比如在異獸潮的情況下,雄蟲如何能夠同時調節這幾百隻軍雌的精神力暴.亂,我記得你和我說過相關的事。”
“聊聊吧,系統。”
那道輕柔的嗓音被雷聲掩了下來,隨之而來的又是幾道動人心魄的銀色閃電。
自己的畫有些不對勁,這對虞宴來說並不是什麼新奇的事。
他第一次抓起的“畫筆”是母親喝醉時買回來的蠟筆,喝完酒的母親仰躺在了大床上,腳上還掛著一隻將掉未掉的高跟鞋。
租來的出租屋很久,櫃子裡的通風並不好,甚至偶爾會爬出幾只叫不上名字的可怕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