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十七啊, 十七一字為南啊, 南婉啊南婉, 朕尋你數年, 你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見朕!
天子受降回來就坐在了床邊,一直到天亮, 眼睛寸步不離的看著她,但是絲毫沒見她有任何動靜。
兩天未醒來, 他便守了兩天, 破碎的目光裡殺意越來越濃。
九月, 已經進入秋日了,高句麗先後派援軍眾多, 城內勞動力喪失大半, 如今秋收怕是難過了。
“攻城!”滿是怒意的他指揮著全軍攻打安市。
攻了十幾天,安市城池堅固,依然未果, 天子盛怒。
李績覺得安市不易攻,如果讓其投降那要快得多, “臣等與城內交涉, 威脅其投降。”
天無痕點頭同意, 下令暫停攻擊,李績騎馬上前大聲道:“爾等若願降,便如前數城一般厚待,若不降,待大肅鐵騎破城, 必將屠城!”
揚萬春剛剛得了王手諭,如今大肅軍話已至此,本就害怕至極的更不敢出城了。
於是死死的守住,必城不開,大肅的話傳到安市百姓耳中,城中並沒有預料的那樣慌亂,而是全城百姓都幫助士卒守城。
安市猛攻了一月,絲毫未進半寸。
天子親自指揮也沒有用,不久後營來人報信,天子下了指揮臺騎上青騅走了。
後軍營帳內,元十七醒了,“怎麼樣?”
張苕把脈,覺得不可思議,“昏迷一月多,留著一息,如今能醒來,已經是有為常理了。”
全靠天無痕強行喂流食,才使得她這一月不至於餓死。
“那如今需要怎麼做?”
“臣等醫術不精,就是家父也不一定有法子,她這般體弱…氣息不是很強,毒入體內,需找到藥王,或許有法子根治。”
也就是一個不小心,人還是會死,他們都救不了。
張苕心裡還有疑問,第一次替元十七看傷,沒有把脈,只是望聞問切,第二次就是天子抱她回來的時候。
多少個人就有多少種脈象,而男女的也有別,張苕也算自小行醫,他不敢問天子,這個女子為何會在天策軍,為何天子這樣重視。
“還能堅持多久?”
張苕看了看元十七的體態,“若不根治,長期以往最多隻有三個月。”
張苕對這個拿捏的準,才敢這樣說。
三個月!天無痕心一橫,召來信兵,“告訴李績,朕只給他一個月的時間!”
口諭傳到李績哪裡,安市城城牆堅固,易守難攻,且城主與城內百姓死守不肯出來。
高延壽既然已經降肅,便按名義上是大肅的人,安市難攻他這個高句麗王室最是清楚。
高延壽進帳獻計,先攻打安市附近的烏骨城在做打算。
但是被天無痕一口拒絕,床上還躺著一個因你們而將要死的人!!
天子下令只給那麼多時間,急的李績在後方大轉!
“大總管,還請讓道宗率部填土造山攻入城內!”
李績眼前一亮,這倒是一個方法,於是同意。
天道宗率部在安市城東南填土山,逼近城牆。
幾輛幾尺長的沖車在東南城牆上被眾多士兵推著。
“嘿…咻!”
力道震得城牆都在顫,不斷有傷亡,也不斷有人替補。
有了土山,投石車也能被用上了,用了多日安市城城垛終於被撞開。
不過高句麗很快就採取措施將炸開的缺口用厚實的木珊欄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