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芍張苕!”青騅飛奔入營, 營地裡只有少數傷兵, 不過見天子此番也是大為吃驚。
大肅百姓都極少見天子這樣著急!
名喚張苕的隨軍禦醫被幾個聽到天子呼喊的傷病叫著。張苕便急急忙忙提著醫藥箱出來快步趕往天子帳內。
沒過多久, 李績率大軍歸來, 看情形此戰是勝了。
天子寢帳內,張苕急急忙忙趕過來準備行禮, 還沒跪下就被天子提起來了…
抓著整個人,甩到塌前的, “救她!”
天子怒圓著眼睛道, 張苕的喉嚨滾了滾, 遂馬上診治。
高句麗的箭穿她胸前而過,好在是在右邊。
側躺在塌上, 天無痕將紅黑色的棉被墊在下面, 從身上滲透下來的血浸染到了被子上,只是因深色的被子而看不太清楚,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唇色發紫。
看穿著,這是天策軍的成員, 仔細一看, 這不是上次天子讓自己治傷的那個小兵嗎, 記得他左臂還有傷呢。
張苕是張文仲的的兒子,張文仲是鄭太後替天子安排的心腹。
醫術不用質疑,張苕是他獨子,雖然年輕,但是深得精髓, 醫術也是極其突出,所以天子才命其隨軍。
張苕把了脈,眉頭鎖得比天無痕還緊,又翻了翻元十七的眼皮。
“陛下,此箭上抹了劇毒!”
天無痕一徵,“她不能死!”
“唯!”張苕擦了擦額頭的汗,取出剪刀,走到篝火處將剪刀燒熱,然後將十七背後刺穿的箭頭剪下。
之後要拔箭,在此之前張苕將一些止血的藥都拿了出來,又吩咐人打來燒開的熱水。
李績入賬,片刻就出去了,並且把眾人攔在賬外。
“陛下…拔箭後勢必會流更多血,而且這過程。”
這種痛,天無痕不是沒體會過,只不過吃痛的人如今換了一個人,即使如此他也要救活她。
“朕來拔!”心一橫,張苕退開,天無痕坐到榻上。
張苕遞過一塊幹淨的錦緞,“錐心之痛難免會咬舌。”
天子看了看張苕手中的錦緞終究還是下不了手,“你來拔!”
“…”
挪了挪身子坐到了床頭,天無痕脫下明光甲,伸出左手擼起袖子。
張苕大驚,看著天子修長白皙的手臂,以及雖然沾了血但是依然好看的手。
天子用手給這個小兵?
“拔!”
張苕喉嚨凸出再次滾動了下,手握緊了箭尾,屏住呼吸,盡量用最快最穩的方法,減少他的痛楚。
咬牙一夕間,天無痕握緊了她攢著的手,閉眼顫了一下。
元十七額頭冒著大汗,秀發已經濕透,天子的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滲出紅色液體。
張苕大驚,“不用管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