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因此受了傷,天無痕得知離開了多日守候的帳內。
“承範可還要緊?”
天道宗搖搖頭笑著張臉,“臣無礙!”
侍衛端來湯藥,天無痕接過揮手讓他下去,親自喂。
天道宗一愣,幼年喪親無兄無長,這樣的對待他是不曾享受過的,
“陛下…”
天無痕拾起勺子舀了一勺,灰黑色的湯藥上泛著淡淡的白霧。
“承範如就朕的弟弟一般!”他是慶幸也感激自己沒有看錯人,天道宗這次和那個白馬小將救了自己,他由衷的感激。
說起來天子還不知道那個小將是誰,只知道是張士貴手下的,喂著感激涕零的天道宗喝藥,他還想著等班師回朝要問問張士貴。
天子給的期限快到了,此時土山也差不多高了,從山頂往安市城看,可以俯視城內。
天道宗因為腳有傷便安排了麾下的果毅都尉傅伏愛領兵駐守。
土山對於此次攻安市城十分重要,怕高句麗偷襲於是派了重兵。
正值要準備最後一攻之時,天剛剛亮,土山崩塌了。
泥土滾動,還有城牆倒塌石頭撞擊的聲音充斥著軍中。
李績張士貴敢過去看的時候,土山已經失守,土山將城牆壓倒,高句麗數百士兵沖出來佔領了土山,挖溝塹守護。
眼看安市城就要城破,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
天亮時,傅伏愛是不在土山的,天道宗召回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天子聞之大怒,將傅伏愛斬首示眾。
諸將繼續攻城,但是土山連攻三天都未能搶回來,又正值深秋,天氣變冷,恰好後方傳來糧草不足。
天道宗坐在自己帳內,自己麾下的人,好幾個是和自己義結金蘭的,他將他們當兄長,弟弟看待,傅伏愛也是,可是卻替他當了替罪羊。
而如今破城的機會讓自己給丟了,眼看此次出征勝利在望…
“陛下,仁城王求見!”
“讓他進來!”
議事廳是個很大的軍帳,下面是黃土沒有墊任何東西。
天道宗赤著腳,跪走到天子跟前,“臣有失職之罪,請陛下降罪!”
天無痕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他殺傅伏愛不也是為了保天道宗麼,“你的罪按律應當處死,但朕以為漢武帝殺掉王恢,不如秦穆公赦免孟明視。況且你破蓋牟,遼東,護駕有功,所以朕不降罪與你。”
天道宗重磕頭謝罪。
“北方天氣也越來越冷,糧草殆盡,班師回朝!”
天無痕扔了一句話,又回自己營帳了,他是有車駕的,六匹黑色汗血寶馬拉著一輛十分寬大的馬車,車廂以楠木為材料,漆以黑色與紅色相雜,車廂周圍有欄杆,供侍衛站旁邊守衛。
不過他這一路都是騎馬來的,回到營帳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南婉。
從帳內出來,天子抱著一個男人?
太監帶了幾個,不過居元沒跟來,他是內務府太監總管,雖然居元功夫也不弱,不過天無痕身邊不缺武功高強的人保護。
馬車扶梯極高,一個太監見天子來了跪下手撐著地。
兩個人的重力壓上來顯然有些吃力,那太監穩了穩自己,萬不能出了差錯。
馬車內可以坐可以睡,天無痕將她放在事先準備好的被褥上,又蓋上了被子,臨走去準備收拾東西班師時,被一個輕微的拉力拉了一下,顯然天無痕是察覺到了的。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