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時間都這麼晚了,趕緊進去吧!”
時間一拖再拖眼看太陽都要下山了,柳範一行人才讓薛禮進去迎接柳環。
薛禮心裡雖有些不滿,但也承認事實,恭敬的回禮,便朝柳府裡屋去了。
正月的北方很是幹燥,吹來的寒風將臉凍的僵硬,薛禮也是這樣,臉上泛著紅,大婚之日她心情有些複雜,說不清的那種感慨,對於身世,家世,以及她自己,木已成舟她只能接受,聽從上天的安排。
到了房門口,這座閣樓,這座院子她經常來,這次她卻不想進去了,守在門口的丫鬟很是疑惑,娘子就在裡面為何還不進去。
薛禮聽了聲音,尷尬的一笑便推門進去了。
柳環遲遲等不來薛禮,便和母親在聊天,聽見門響後,心跳不知怎麼滴就加快了。
“來了來了!”柳母喊了句,朝房門走去。
“你們薛家是有多麼不重視,大婚之日你說說這都過了多久了?”
柳母滿是抱怨白了薛禮一眼裝作不在意,薛禮從入門到這裡受了一肚子氣,好在性子沉穩,並沒有過多在意柳母的不屑。
“薛禮來遲了,自知有錯,望母親責罰!”
柳母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我只希望你能善待我女兒,日後能考取功名,不辜負柳家對你的期望。”
“薛禮明白”
柳母看了看柳環,走過去將她牽到薛禮身前,面對眼前與自己身著顏色一般的女子,薛禮有些恐慌。
但多的是激動,他知道有婚約,但他從沒有想過能夠如願娶她,氏族的婚姻來說,柳環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而自己曾經不過是他家的傭人而已,看著眼前那個熟悉的人。
紅裝這是第一次,柳環不喜歡濃妝,平日裡畫些淡妝,樸素有樸素之美,豔麗有豔麗之美,若是人美這些又何妨,這一眼定住薛禮看得呆滯住了。
“怎麼嚇到你了不成?”柳環笑著一邊將手撫過薛禮略黑的臉頰,平日裡薛禮的衣著都是極其簡單的布衫,今日的華服於身讓柳環也著實一驚。
薛禮這才反應過來,於是臉紅到耳根上了。
柳環又心疼道:“天氣寒冷,辛苦你了。”
薛禮搖了搖頭小心的接過柳環的手:“對不起,來遲了。”
柳環眯著眼睛搖了下頭,別人都不知道原因,但柳環知道,她很瞭解薛禮,不會無緣無故拖延時間過來,定是柳家有人途中刁難了他。
柳環從閨房中走下來,途中的下人們見到,都有些感慨,平日裡就這個柳府最小的小娘子對人最好,沒有貴族那種刁蠻的氣子,對下人十分體貼,在柳家下人中最受歡迎的主子。
穿過滿是人的大堂,多少貴族子弟眼紅的看著薛禮,柳環之美豔絕河東,今日怕是被不少人惦記了。
不過薛禮要說是今天一天的受氣,怕就是這一刻最讓薛禮感到高興了,別人眼裡可遇不可求的人,望穿秋水都得不到的人,可是就是他薛禮得到了,算是自己送上門的嗎?可能並不是,薛禮對於柳環還是喜歡的,但更多的是羨慕,關隴的貴族,衣食無憂,能夠安穩的過著,連婚姻都可以自己做主。而薛禮不能,背負著家族的希望,薛家人都希望他與柳家聯姻,這樣柳家在政治上一定會助薛禮,終於薛禮也如願的娶了柳環,可是他更多的是因為婚約,夾雜著喜歡,又或者是因為柳環的執著,但他並不想依靠柳家的勢力,讓自己功成名就,他只想靠自己,不想在背後聽閑言碎語。
薛禮,從來都是一個好強之人。
澤州到降州說遠不遠,但出發時已經日落,天氣也寒冷了下來,抬轎子的八個人手已經凍僵,渾身冰冷,但是為了那豐厚的禮錢,他們甘願如此,因為都是來自士族下的窮苦人。
柳環坐在轎子裡還好,風吹不到,薛禮出門前便猜到,去了一定不能按時到,柳家人不會罷休,便在轎子裡準備了厚厚的棉絮,所以柳環在進去的一刻,心裡有些暖,自己的選擇一定不會錯。
新娘進了轎子,孃家人就讓一大群人在轎子周圍跳舞,這是習俗,三書六禮已經省下了許多,但該有的還是應該要有的。
送走了新娘,柳府上下,有人高興,有人傷心,有人不情願,可是又能怎麼樣。
柳昭安慰著還在哭泣的柳母:“女兒長大了,總要嫁出去的。”
南北不論是氣候還是風雨,差距都十分之大,北之幹冷,南之濕冷,南方多雨多陽,北國的建築比前幾朝又是多了幾分藝術,多以木建築,磚瓦也已經成型,大的閣樓一般是大戶人家才有的,是為了炫耀家世。
薛禮家本來有官宅,還有自己家的宅子,薛禮的父親死後,家裡沒有經濟來源,薛母便賣了宅子,住進了普通的住宅中,賣宅子的錢都用於薛禮讀書習武。
風吹的薛禮有些哆嗦,顫了顫身子,但路還要繼續趕,好在這幾天都沒有下雪,否則這路如何能走。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了很多天,這幾天我有點點難受,寫的不好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