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瞟了瞟弓, 確實是把好弓, 抄起置於一邊的羽箭, 抽了三隻箭, 將弓拉滿,看了一眼其他箭的起落, 還有羽毛的吹動,然後便盯著把心, 力道很大這箭在果斷的一瞬間飛出去, 但靶子上好像並沒有箭。
“還以為薛禮會有多神呢, 沒想到就這樣!”
引來一陣笑,隨後下人檢查, 回來時有些顫微, 苦澀著臉。
“郎君,三箭全部中靶心而且是穿心而過,射入南巷的隔牆中的箭我們…拔都拔不出。”
柳祥十分驚訝, 也有些不信,於是就帶著一群人親自去看了, 果然如此。
柳祥有些不堪, 一向稱為神射的他沒想到在薛禮這裡栽了跟頭。
“承讓, 接下來…”
“武試我認輸,不用比了!”
柳祥的話讓幾人更加驚訝:“二哥,還有一項,薛禮只是射箭,但論武藝。”
“不用多說了, 對我柳祥來說輸了一項就是輸了!”
柳軒只好不在多嘴
“不知文試各位想如何比,天色已經不早了,還請各位哥哥速戰速決。”
“好,北國以詩著稱那就考詩如何?”柳軒自信的問了問薛禮的態度,但旁觀的人就竊竊私語了,誰人不知道柳軒憑一首詩及第,父親柳爽蒲州人,在朝任職中書侍郎,其地位在柳氏中可想而知。
薛府內,都在等新郎來迎親,但是遲遲等不來。
柳昭有些惱怒,今日在場的人多是王公貴族,以及柳家身份高的人,而柳昭卻失了了禮。
“管家,管家!”柳昭回到後堂大叫。
“阿郎。”柳家的管家本來在忙聽到柳昭叫喚立馬趕了過來。
“速去找些人,去看看那個薛禮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都什麼時辰了!”
“唯!”
黃昏照來的餘陽溫度已經大大減少,多了些北風吹來的寒冷,文試比詩詞,要的是脫口而出,薛禮趕時間,本想快些寫上一首,柳府的管家來了。
“郎君,這都要錯過吉時了,啊郎招待客人正發火呢。”
柳軒幾人看了看天色,自知耽誤太久,不能把薛禮弄得知難而退,反而讓柳家難堪了,所以就放行薛禮過去了。
“多謝!”薛禮遂上馬前行。
馬上他立坐於白馬上,街道兩旁的閣樓上樓房內的女子皆使著眼色看著薛禮,但他連一眼都不曾看她們。
柳府門前薛禮下馬,領著眾人進入柳府,雖然薛禮不曾認識許多人,但看穿著便猜到了他們在柳家的地位,便一一鞠躬。
按道理定下婚約,雙方都是要認識對方的家族裡的長輩的,但薛禮除了薛家幾位重要的人其他都不認識,柳環曾想帶著薛禮一一拜訪,但是柳家諸位長者要麼遠在他鄉,要麼就是不屑,不肯與之相見。
“柳三,你家女婿果然長得英俊非凡,這要是放到河東,何止是一家的姑娘,怕是許多姑娘都會喜歡吧。”
柳爽是柳昭的堂兄長,直系中因為柳昭排行老三所以柳爽才這麼叫,論地位柳家在北國氏族地位已經動搖了,在朝中任職的人也十分少,柳爽已經做到了中書侍郎三品的官,在柳家來說地位不可小覷。
“小女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好幹涉,承蒙柳家各位長者看重!”
“若不是環兒苦苦哀求,我等怎麼會抽時間來,柳家的地位已經這樣了,柳三啊柳三,你怎麼可以任環兒如此胡鬧。”
柳昭被這個大長老說的面紅耳赤,輩分極高的幾位長老都到了柳府,但許多人打心底還是不承認這個婚禮的,薛家已經落寞,如何能配的上柳家族長之女。
“柳禦史,怎可當著女婿之面如此將,況且當初指腹為婚,下婚約者是柳公,你們難道就未曾想過他薛禮想不想嫁。”
柳禦史,柳範,梁朝舊臣柳亨之子,柳昭同族兄長。
河東裴家與薛家都是降州人,裴光庭,梁朝兵部尚書裴仁基之孫,右衛大將軍裴行撿之子,但是裴行撿老來得子,裴光庭幼年喪父,不過好在自己娶了梁王之女為妻,年紀輕輕,官場上也是一路遷升。
薛禮恭敬的站在那裡,聽著諸位長輩談話,對那些指責並沒有過多的辯論,而是沉在心裡,她想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