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臺上的伶人尚在後臺歇息,林炳燁帶著小北到了,跪拜行禮,周現趕忙命人賜座。一雙細眼笑眯眯地望著二人,“賢甥到了。”
“臣萬死,竟讓聖上等著臣,本該先到才是。”林炳燁並不抬頭。
“無妨,是朕早到了。”今日早朝,眾臣言語間已將攬月教視為異端,若是今年魔花的稅交不上來,縱使壟斷鹽引也無法挽回安熹經濟的頹勢。他又將目光移到了礦藏那裡,當年老永王差點就將那尋礦之密脫口而出,只可惜晚了一步,今時今日,情況更加迫在眉睫,如果自己能夠得到尋礦金鑰,最大量地開發出地下礦藏,不僅是幾十年內安熹再無憂患,幾百年幾千年都將穩坐第一強國的寶座。
看看林炳燁身邊的小廝,莫名地有些熟悉,“賢甥的這位隨從,好生眼熟。”
“這是臣的貼身侍從北陌塵,自小便跟著臣。”林炳燁答道。
聽到姓北,周現臉色微微一變,當年咬掉自己耳朵一邊的梁州將領是不是就姓北來著?莫非,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孩子?周現揮手讓他退下,並不再問。
待永王坐定,司伶拿著本子呈上,周現勾選了幾齣戲,又將本子遞給永王勾了幾個,戲臺之上,才正式鼓點緊湊,鳴鑼開嗓。
“此伶乃是號稱京城第一嗓的梨園名優趙小嵊,老生花旦均可,其聲可破金石。賢甥慢慢領略,自有其中的妙處。”周現並不著急切入正題,而是拉著林炳燁坐下,慢慢說起梨園行。
只見戲臺之上,趙小嵊一襲華美戲服,滿頭珠翠,一亮相,身段儀態,便與那尋常戲子不同,這一出唱的是《思盼歸》,講的是一個將軍出征,其妻久等夫君不歸,日夜思念,最終得知將軍殉國的噩耗,將軍夫人最終殉情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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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思念亡夫時高頻的音調將院中央的大水缸震出層層波紋,周現一邊欣賞一邊用餘光打量林炳燁的反應,
服用過紅嘴鵠的人,最無法忍受高頻聲調。
見林炳燁一切如常,周現方放下戒心。
但林炳燁似乎並不喜歡這出戏,他漫不經心地跟隨著鼓點聲,用指節敲打著桌面,面前的瓜果點心一點未動。
“看來賢甥興致不高啊。”
“哪裡,聖上有心安排如此珍品讓臣鑑賞,感激不盡。只不過梁州偏遠,樂人嘔啞,微臣更是粗鄙不堪,欣賞不來這絲竹之聲。”林炳燁笑道。
“也罷,”周現不再勉強,轉頭示意,許公公忙上前,“吩咐擺宴,沒有外人,朕與永王今日把酒言歡,邊看邊聊。”
“是!”許公公應諾,下去安排了。
很快,宮人兩兩架來几案,各人面前擺好,又有各色宮人佈菜斟酒。
周現興致不錯,頻頻舉杯,林炳燁趕忙回敬,二人你來我往,一會兒兩壺絕佳陳釀便見了底。
二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周現絲毫沒有暫停的意思,仍是推杯換盞,毫不猶豫。林炳燁只得相陪,點的戲文一臺臺唱完,已近未時,周現見林炳燁已經大醉,自己也佯醉問道,“賢甥……這古往今來,尋礦都像撞大運一樣,可為什麼只有林氏,可以輕易發掘礦山位置啊?莫非,真的有尋礦之密?”
林炳燁醉眼惺忪,“嗯,哪有什麼尋礦之密……為什麼,聖上如此問,二皇子也如此問,人人都好奇呢……”說著,醉倒在案上。
“噢,朕那犬子,也追問賢甥了嗎?”周現心中警鈴大作。
“是啊。”林炳燁嘻嘻笑著,與往日的冷靜自持全不相同。
“臣就跟他說了,臣沒有秘密,若是有……”說到一半打住,低頭不言,似有不舒服。
“若是有,便怎樣?”周現靠近。
“若是有,也沒用啊。我就帶了這麼幾瓶,還都被搶了。”林炳燁含糊不清,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這是什麼,舅舅,您看看?”林炳燁一直循規蹈矩,從未如此失態,竟然將聖上叫做舅舅,還是破天荒第一次,笑容浮現在周現油膩的臉上,永王,是真的醉了。媃翊調製的迷魂散果然有用。
“什麼東西被搶了?”周現湊近,關切地問。
“東西,我的好東西……”林炳燁又趴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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