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昱廷詫異,“你什麼時候還在意考試了?”
顧嶼聽完噗地一聲想笑,可剛一扯嘴角就疼得倒抽了口冷氣。
他忙摁住破掉的嘴角,低咒了聲,“……操。”
楊昱廷想笑卻明智地壓著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活該。”
顧嶼:“……”
很快,楊昱廷和顧嶼打架的風波就過去了,且因為楊昱廷沒有追究顧嶼的責任,也就沒有上升到太大的處分。
接著一週就這樣過去了,這一週裡,張與樂和顧嶼又恢複到了以前的相處模式,彼此互不理睬。不過更令張與樂不解的是,自那個句號之後,楊昱廷再也沒有回複她的訊息。
不愧是個句號,斷的幹幹淨淨。
就這樣,她彷彿又回到了三個月前。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她爸依舊隔三差五帶著劉叔上門喝酒吹牛、也依舊幾次三番邀請一幫工人上家裡來吃飯、也依舊滿口髒話醉話連篇。
唯一的不同是,家裡多了一個身份尷尬的阿姨。
她每天熱衷於給張與樂製作花式早餐,每天晚上準時給張與樂擦鞋、甚至出門逛街也不忘捎一兩件禮物回來。
她是張與樂人生中遭遇的最熱情的阿姨,沒有之一。
甚至這段日子裡,她的熱情幾乎填補了因楊昱廷、顧嶼而缺失的空白。
當然,張與樂對此是很哭笑不得的。
尤其今天,那位熱情爆棚的阿姨將她所有鞋子都洗掉了,害得她出門沒鞋穿,只能買一雙……
就這樣,張與樂穿著有點兒打腳的新鞋上路了,且剛好今天又是她衛生檢查的日子。
衛生檢查員,就是那種帶著紅袖章拿著個小本子,早中晚進到各個班級登記衛生打掃情況的小官。
在青花中學,學校為了公平起見,每個班都能選出幾名檢查員,輪著來值日。張與樂他們班就是一個組一個組輪著上去的。
今天剛好就輪到張與樂他們組,她負責中午檢查五到八班,包括了七班。
正值午休,張與樂一個個班級檢查過去,很快就輪到了七班。
教室裡頭拉上了半邊兒窗簾,很昏暗,空氣悶悶的,有些怪味。
張與樂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兒,有點兒沒膽子進去。
就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一道影子覆了上來。
張與樂一愣,回過頭就對上了顧嶼黑漆漆的眼睛,她心猛地一跳,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移開視線。
這幾天顧嶼見到她都是這幅表情。古怪得狠。
張與樂低著頭暗自嘀咕著,沒看到顧嶼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時,楊昱廷忽然拎著一把吉他從裡面走出來,差點撞上門口杵著的張與樂,“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張與樂忙擺擺手,往後退了幾步,躲開楊昱廷和顧嶼形成的對話站位。
一旁的顧嶼冷眼看著,眸子微微一閃。
“你來我們班找人嗎?”楊昱廷看著她,禮貌性地詢問。
“啊,”張與樂微愣,“不是、我是來檢查衛生的。”
說著張與樂揚了揚手裡的小本子。
楊昱廷瞭然地點點頭,抬手把吉他遞給顧嶼,道,“諾,你的吉他。”
顧嶼接過,看也沒看張與樂,直接道,“我們走吧。”
“好。”
張與樂忙讓開過道,目送兩人遠去。
還是那樣子,一個步態端正,一個慵懶恣意,拎著一把黑色帶子裝著的吉他,看樣子是去為元旦彙演排練。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