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與樂心猛地一跳,“什麼?”
這時,原本一直低著頭的顧嶼忽然抬頭直勾勾地看向她,眼神淩厲,張與樂被看得有點兒心虛地別開視線。
“你問這個幹嘛?”她顧左右而言其它。
顧嶼卻並不接話茬,只是不偏不倚地盯著她,一直盯得張與樂險些逃開,“我——”
“算了。”顧嶼像是忽然失去了探聽的興趣,霍地一下起身,留下一句“謝謝你的藥。”轉身拉開門就走了。
張與樂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顧嶼消失在門口。
顧嶼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張與樂重重地嘆了口氣,彎腰任勞任怨地又把碘酒棉簽裝回去放好,才拎著書包進了書房。
關上門,心又重歸寂靜。
張與樂靜靜地站了幾秒鐘,半晌拿起擱在書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
還是沒有回複。
昨天楊昱廷莫名其妙發過來一個句號,她不解之下回了一個問號,然後至今楊昱廷都沒回複她。
奇怪。
一個兩個都那麼奇怪。
張與樂深吸了口氣,拿開了手機。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楊昱廷居然接下來一個星期都沒有再找過她。
顧嶼從張與樂家出來後,就直接帶著一臉傷去了舊日。
今天是週五,有個小型演出。
他打了個計程車,沒一會兒就到了,進門的時候,舊日裡人還不是很多。
灰暗的光線裡,顧嶼遠遠地就看見龍宇騰和楊昱廷坐在舞臺下面陰影裡的沙發上,倒弄著樂器。
他收回視線,從吧臺那兒要了三罐汽水,徑直朝那邊兒走去。
楊昱廷也是一臉的傷,視線越過龍宇騰看到顧嶼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又恢複面癱常態。
倒是龍宇騰察覺到不對勁後回頭看了一眼,對顧嶼說道,“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顧嶼看也沒看直接拋了一罐飲料給龍宇騰,“有事兒。”
說完,神色微微有些異樣地看向楊昱廷,手伸出去將另一罐汽水遞了過去。
楊昱廷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幹脆利落地接過,握在手裡晃了晃,“謝了。”
顧嶼舔舔唇輕輕嗯了一聲,卻沒說話,尋了個地兒挨著楊昱廷就坐下來,似是有話要說。
氣氛不對勁。
龍宇騰含著一口汽水眨巴著眼睛看了下這反常的兩人,忙反應過來,嬉笑著起身跑掉了,“我找小姐姐玩去……”
“快滾吧您。”顧嶼拍了下龍宇騰的屁股,等他走遠了,才清了清嗓子。
“今天的事……抱歉。”他低垂著眼眸說。
楊昱廷拉開易拉罐的動作一頓,接著灌了一口,道,“沒事兒,但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顧嶼抿了下唇,沉默不語。
楊昱廷摸著罐子邊緣,偏頭看他,“不能說嗎?”
“也不是不能說……”顧嶼舔唇,有些艱難地開口,“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楊昱廷看了顧嶼一眼,見他難得一副說不出口的憋屈樣,倏地嘆氣,“行吧。”
說著他把手裡的汽水往地上一放,話鋒一轉,“那……你那個音樂短影片的拍攝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顧嶼仰頭灌汽水的動作一頓,“等期末考試完吧。”
期末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