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打牌, 羅達勳爵也是要跟喬治安娜一張桌子。有人提議小姐們彈奏鋼琴唱歌, 羅達勳爵立刻就說:“達西小姐的琴藝和歌聲, 實在天下難得一見, 真是天籟之音,就像繆斯在世。”
這話,得罪了不少的小姐。
喬治安娜謙遜地推辭:“我彈得並不好, 唱得也不好。”
“不, 不,達西小姐, 你是我聽到過最美妙的聲音。你來演唱,請讓我為你翻樂譜。”羅達勳爵走到了鋼琴前,開啟了琴蓋,“達西小姐要唱哪首呢?”
這麼殷勤的服務讓凱瑟琳夫人不得不對老達西夫人說:“看來你家又有好事了。”
“哦,戰爭期間,騎士們總是會幻想會有位妙齡女郎為自己遞上韁繩的。”老達西夫人輕描淡寫地說。事情沒明朗前可不能把羅達勳爵就算在囊中之物。
彈琴唱歌喬治安娜的臉給燭光映得帶著嬌豔的紅暈,目光偶而跟羅達勳爵接觸到, 就像受驚的小鹿跳了開去。
達西家的客廳有著一股戀愛的氛圍, 讓人的心都要化了開去。
羅達勳爵是最後一個走的, 拖到了不能不走, 甚至都讓達西要打哈欠攆人才走。
等送走了羅達勳爵, 屋子裡就有了笑聲。
喬治安娜沒去管是哪一個笑得, 先就跟大家道了晚安,親了親老達西夫人的臉就飛快上樓去了。
凱瑟琳夫人看著女兒安妮小心地往樓上走,也跟了上去:“喬治安娜能嫁給羅達勳爵, 那是不錯的婚姻,這樣子、費茲威廉家、達西家、羅達家就聯成了一體。”
老達西夫人在樓梯口跟眾人分手時:“哦,聽得好像是為費茲威廉家似的,我倒覺得霍華德家更有影響。”
黛玉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關上門輕輕說了句:“可憐的喬治安娜,好不容易談次戀愛還給扯出這麼多事來。
紫鵑和雪雁幫黛玉洗過了澡,換了衣服。
“今天的晚宴棒極了,跟青螺說一聲。”黛玉跟紫鵑說。
“公主可不能誇,回頭我嫂子別又翹尾巴了。要說起來,我嫂子也是該接受點教訓,這回好歹算是讓她知道了些利害,老實做人了。”
“怎麼說,她做得飯菜好,就是老夫人就常要用。青螺嫂子得意些也沒什麼,只要收著點就好。”雪雁把黛玉換下來的衣服挎在胳膊裡,開門出去了。
紫鵑知道達西就快來了,把首飾放好,也出去了。
達西像是聽到這邊人都出去,身上穿著黛玉讓用瓷器國皇帝賞得藍色蟒袍料子做得睡袍,從更衣室那裡推門進來:“過幾天咱們回彭伯裡吧。”話裡帶著些急躁。
“哪能這麼早回去,不總得八月。你看巧姐還得接過來。姨媽和安妮也要跟著咱們走。安妮是在倫敦生還是彭伯裡生呢?”
達西搖了搖頭:“姨媽是想在倫敦生了,那就還得在倫敦待陣了。”
黛玉知道達西為什麼想急著走,便笑了:“羅達勳爵也不錯,何苦這麼煩躁,等艾達長大了,你不是更得愁了。”
“艾達不一樣的。”達西說了這句,看著正往床邊走的黛玉,“她今天喊我‘爸爸’了。”
黛玉坐在了床上:“什麼時候喊的,好像大家都沒有聽到。”
“你們在關心羅達勳爵和喬治安娜的時候,我抱著艾達,她喊了‘爸爸’,很清楚的。”達西帶著自豪。
“她早就會喊‘媽媽’,我都沒說什麼。只不過喊了一句‘爸爸’,你就得意了。”黛玉故意這麼說。
“明天你聽聽,她是怎麼喊‘爸爸’的。”達西也上了床,“我的小艾達會喊‘爸爸’了。”
黛玉笑了:“好了,艾達會喊爸爸了,等她出嫁時,我們都老了。”
“可沒人配得上艾達。”達西躺了下去,“好像艾達的聲音。”又坐了起來,披上睡袍就往門那走。
黛玉趕緊也起來:“可能餓了。有保姆在呢。你現在去保姆休息呢。”
達西沒理會,拉開門就往走廊那頭的育兒室大步走去。黛玉怕吵醒人,披上睡袍也跟著出來。
到了育兒室外面,可以聽到艾達的哭聲和保姆蘭姆太太哄著的聲音。
“我來吧。”黛玉走到了達西前面去敲門。
門開啟來,蘭姆太太抱著阿德萊德站在門口。阿德萊德的小臉上掛著淚珠,看到黛玉抽了抽小鼻子。
“她怎麼了?”黛玉伸過手去要抱阿德萊德。
“睡醒了,喂她好像也不是餓,也沒有尿,就是哭了。”蘭姆太太把阿德萊德交給了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