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帝大步過去,把他的手托住推了回去,而後徑直走向束九,就像沒看到他似的。
“怎麼跑這種地方來了,這是你該來的地兒嗎?”獻帝捏住她手腕,唇邊帶著遊離的笑。
束九知道他很生氣了,雖然那雙桃花眼眼尾上挑,總彷彿帶著幾分笑,可眼神卻是冷冰冰的,捏著她手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只不過因為保持他良好的修養,才沒有勃然大怒。
但束九更生氣,她為他辦事,他憑什麼來管她?
“你讓人監視我!”她甩開他的手,側身對著他。
獻帝手上落空,心頭也有點發虛,著緊道:“不是監視,只是為了你的安全,我也是擔心你。”
他上前一步,想再度握她的手。束九身子一挪,直接越過他,在桌邊坐下。
“那就多謝你關心了!”
她捏緊了拳頭,心裡真的很不爽。她討厭打著關心的幌子看管她這種行為,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囚犯一樣。
但她卻不好發作,畢竟那個人是皇帝,而且還有外人在。
獻帝望著她挺直的背,就知道她該是怨他了。
他心中無奈,明明是他該生氣的,怎麼反倒還要他去哄她?
但見她如此他又不忍心。
“好了,是我的不對。”他把手搭在她臉上,俯身輕輕在她耳邊道,“朕給你賠不是,往後絕不再這樣成嗎?”
範弘保持著那個膝蓋半曲要跪不跪的姿勢,被眼前景象驚得連直起腿都不會了。
那真是陛下嗎,他他他居然這樣低聲下氣地跟一個臣子說話?
陛下對後宮嬪妃都不曾如此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給朕點面子,好嗎?”獻帝聲音壓得更低。
束九也注意到了範弘異樣的目光,為了不再增添誤會,站起身來:“我和範大人是來查案的,你若沒事就回去吧。”
話罷也不管獻帝反應直接走向玉郎。
獻帝一屁股坐下了,他可是藉著陳勁的掩護好不容易才來的,怎麼能留這麼走了?
這地方烏煙瘴氣的,他起碼得看著她。
玉郎還趴在床側,一副哀莫心死的模樣。
束九輕聲道:“你知道楊天保為什麼而死是不是?告訴我,我是刑部的人,我能幫他手刃兇手。”
玉郎恍惚地看了她一眼,卻不說話。
“你若真為他心傷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別讓兇手逍遙法外!”束九沉聲。
玉郎抬眸,凝定地望了她一會兒,倏忽輕輕笑了。
他緩緩抬手,似極無力,眼眸裡卻透出幾分魅惑:“我有些冷,你能扶我一把嗎?”
“好啊。”束九伸手過去。
“慢著。”獻帝走過去,“讓我來。”
他瞪了一眼玉郎,一個男人如此搔首弄姿,實在噁心!
“不不,您怎麼能做這種事?我來!”範弘嗖地一下竄過來,將獻帝往外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