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紗睜開眼睛:“稍微一點吧,我把酒都換成果汁了。”
獄寺隼人沒想到她還會這樣作弊:“所以你剛才……”
“演的。”裡紗說,“不那樣說,媽媽怎麼會把我扔給你呢。”她自己解開安全帶坐起來,親了一下獄寺隼人:“你昨天回來的時候帶著的那個是我的禮物吧?為什麼不給我?”
她喋喋不休道:“昨天回來不給我,今天慶功宴也不給我。大家都送我禮物了,為什麼你不送?”
其實還是有點醉了。獄寺隼人忍不住想笑。他安撫道:“是的,是給你的,但我想單獨給你。”
“真的嗎?”
“真的。”獄寺隼人說,“上去就給你。”
裡紗眯起眼睛盯著他看了片刻,趴到他身上:“走吧。”
獄寺隼人抱著一隻無尾熊還要騰出手關門,然後就這麼抱著無尾熊上樓。
——讓她自己走的話實在是太慢了。
獄寺隼人的確帶了要送給裡紗的東西回來,但其實他覺得並不能稱之為禮物。他沒有想好該怎麼送出去,也沒找到很好的時機,所以暫時擱置在了家裡。
他抱著裡紗進門,因為高度順手又合適,他把裡紗輕輕放在了餐桌上才回頭去拿她的拖鞋蹲下來幫她脫高跟鞋。
為了搭配禮服穿的高跟鞋即使已經是最量身定製的尺寸也依然傷腳。這種美麗刑具從根本上就是違反人體構造的。
裡紗踩了一天,取下來的時候比站著都疼。小腿輕微痙攣。
獄寺隼人替她捏了捏。
“禮物。”裡紗目標明確,還惦記著。
獄寺隼人起身。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時機。他想。
——裡紗想要,他又無法在轉身進屋的幾秒鐘裡變出一個新的、足夠分量的禮物。
裡紗坐在餐桌上晃著腿等獄寺隼人去取禮物。她今天實在高興,嘴邊哼著旋律混亂的小調。
獄寺隼人捧著禮盒去而複返。
裡紗問他:“是什麼?”
獄寺隼人在她幾步之外停下。
裡紗這才發現這個禮盒沒有封口,是隨時可以被開啟的狀態。
她攝入的酒精不多,但也延緩了她的反應力。至少現在她是單核處理器,眼睛裡只有這個禮盒。
“沒有封口。”她問,“你開過了?”
獄寺隼人被她眼睛發直的狀態逗笑,略有些無奈。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單膝跪地吧,但她坐在餐桌上,會讓高度差顯得不倫不類。
權衡之下,他選擇先把東西交給裡紗。
“沒有。”他說,“因為這是需要在你面前能直接開啟的東西。”
獄寺隼人緩緩開啟禮盒,黑絲絨壓住的光芒立刻從縫隙裡鑽出來。
餐桌頂上的水晶燈正好給之提供光源,幾次反射折射,璀璨的光迷住了裡紗的眼睛。
這是一頂鑽石冠冕。
細小分散的無色鑽石只是提供光點的裝飾,位於冠冕中心的主石梨形紅鑽在燈光下流淌著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美。
身為珠寶設計師,裡紗更懂得這一顆紅鑽的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