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看呆了。
捧著這頂紅鑽冠冕的人虔誠而熱烈,這讓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在尖叫。
任何光源的陰影變化在紅鑽上都能得到光澤閃爍的反饋,堪堪追上她的心跳頻率。她出現了一種幻視。
——有一個人把他的心髒捧到了她面前。
靜止的、流淌的,追隨她才搏動的。
在愛情史詩裡,男人總講“我把心剖出來給你看”。可事實是不能的。
胸腔裡那顆鮮活的心髒不能見光,也沒有思想。真正投誠的應該是控制中樞的大腦。我有意識的愛你,我有意識的珍惜你。
只有大腦才能讓心髒知道愛與不愛的區分。
單膝跪地也絕不是公式化的流程。
順序、時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俯首那一刻的自我矮化。
十足的、清晰的。
——我屬於你。
“裡紗。”他的聲音在心跳的嘈雜鼓點中擠進來,“我想和你結婚。”
結……婚?
裡紗的視線終於從那顆紅鑽上移開。
她所認為很適合紅色的人,正捧著世所罕見的紅色獻給她。
“不給我戴上嗎?”她問。
獄寺隼人站起來,小心珍視地為裡紗戴上紅鑽冠冕。
他問裡紗:“去照鏡子嗎?”
“揹我。”
獄寺隼人揹著裡紗進她的房間,那雙從玄關拿進來的拖鞋終究毫無用處。
鏡子裡的戴在頭頂的紅鑽冠冕和捧在手上看時又是不一樣的美麗。鏡子裡的裡紗被鑽石的光輝襯托出珍珠般的瑩潤的臉。
這讓裡紗不禁想到,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她也會在電視機前對著動畫片裡的公主冠冕流露出這樣明亮的眼神。
想要當公主的小裡紗在今夜收到了一頂獨屬於她的冠冕。
哪有人求婚不用戒指呢?
有的。公主吻了求婚者的側臉。
“婚禮上我要戴這頂。”
獄寺隼人這次能意識到自己在笑了。因為鏡子誠實地照映著他的內心。
他想放點煙花或是什麼,總之要製造點動靜和聲響。不然心底蓬勃的快樂無處宣洩。可他看到鏡子裡戴著冠冕的裡紗,一切又被厚重的愛意覆蓋。
“它有名字嗎?”<101nove.uore dea principessa。”
公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