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的視野裡,是裡紗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來時路。
她的禮服裙擺曳地,在燈光和陰影裡浮浮沉沉,最後停在了中心展臺的邊上。
那頂被命名為priavera ardente的皇冠像是被賦予了靈魂,即使無人佩戴,依然散發出強烈的、攝人心魄的磁場。
人們的視線和注意力被牢牢吸引住。
絢麗的春天被七彩的歐泊燃燒殆盡,火焰吞吐餘燼,在黑絲絨上躍動出文字——sef。
掌聲雷動。
裡紗的開業首秀大獲成功。
展覽結束後是和來賓最基本的交流應酬,即便有爸爸媽媽從旁協助,等裡紗客氣地送走每一位來賓也花費了不少時間。這還不算結束,外面候場多時的媒體她也不能真的那麼沒情商的當做沒看見。這又是一場小型的發布會採訪。等把這批媒體送走,天邊已經只有最後一絲落日餘暉。
裡紗又趕著去開慶功宴。
一整天下來,裡紗累的不行。累的,但是也高興的。
工作室的成員挨個給她敬酒,還有爸爸媽媽、艾琳娜,就連一向是老好人的迪諾先生也促狹地敬了她一杯。每一杯裡紗都不好拒絕。
到了散場的時候她人已經有點迷糊了,完全依靠在獄寺隼人身上才能勉強站立。
裡紗的父母結伴走過來:“這孩子,完全醉了嗎?”
“沒有。”裡紗甕聲甕氣道。
只是她說的話沒什麼信服力。
在裡紗的父母面前,獄寺隼人略微拘謹:“她今天喝的有點多了。”
裡紗的爸爸突然問他:“你們住一起嗎?”
獄寺隼人頓住,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住一起啊。”裡紗回。她翻身鑽進獄寺隼人懷裡,變成了背對著爸媽,“爸、媽,想回家,我想吐。”
時見美帆女士淡定地露出微笑:“這孩子就麻煩你照顧了。”
獄寺隼人應下,還要分心去按住一直說想吐的某人。
等裡紗的父母也走了,他低頭試圖和醉鬼對話:“真的想吐嗎?那先去洗手間?”
“不去。”裡紗說,“我要回家。”
她眼尾被酒意勾出紅色,漂亮的一塌糊塗。
獄寺隼人心軟道:“好吧,先回家。”
裡紗上了車就開始睡覺,完全沒有片刻前叫囂著的想吐。
獄寺隼人幫她繫好安全帶,摸了摸她側臉。
意外的沒有酒精上頭的熱度。
到了家裡紗也沒醒,他停好車繞道副駕駛準備把裡紗抱下來,但裡紗突然環住他。
獄寺隼人愣了一下,轉頭看裡紗。
她還是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但顯然醒了:“不給我嗎?”
她這一句問的沒頭沒尾。
獄寺隼人試探著問:“你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