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驀然就笑了起來,他說:“有點儀式感,最後再擁抱一下?”
他大大方方的,裡紗也沒有客氣。她同意地太幹脆,連行動都不怠慢。白蘭微微怔愣,而後更用力地回抱。
他說:“真想把裡紗這樣打包帶走。”
裡紗沒有回他。
和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無關,兩個相同卻不同頻的人終歸是無法走到一起的。就算沒有發生這些事,她們之間的問題也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暴露。白蘭肯定也清楚。
白蘭抱得有些久了,裡紗剛想掙紮就聽到白蘭在她耳邊輕聲說:“獄寺君好像也沒比我好多少呢,偷偷跟了我們很久。”
裡紗懵了:“什麼?”
“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他了,跟了我們一路,現在就躲在大廳最外面的柱子後面。”白蘭說,“原本還以為是裡紗叫來的,結果是不請自來。”
裡紗想起獄寺隼人昨天說的要來接她,她記得自己已經拒絕了。
“就這麼退場好像有點太遜了,正好他也很不坦率吧?”白蘭的聲音含上了一絲笑意,顯然是想到了什麼鬼主意,“我來替裡紗教訓他一下吧。”話音剛落,白蘭松開了懷抱對裡紗的禁錮彎腰俯首,在裡紗反應過來之前在她側臉留下懸停於面板表層細小絨毛的一個吻。
那是微不可見的距離,所以在外人看來無比親暱。
白蘭笑嘻嘻地退開了:“那我就先退場了。”
裡紗沒有生氣,她只是有點無奈,又覺得白蘭其實很幼稚。他這段時間的一切令她火大的行為和言語都源自於他隱藏在遊刃有餘之下,可以被稱為幼稚的心理。
裡紗朝他揮揮手:“再見。”
白蘭先一步上了計程車。
裡紗在原地佔了一會兒,一直目送白蘭乘坐的計程車離開視線範圍才收回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思考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明明已經被她拒絕了,獄寺隼人還是來機場了。而且他沒有現身,而是一直跟在她和白蘭身後默默地看著。
這算什麼?痴漢?跟蹤狂?
看現在這個情況,即使她落單了,獄寺隼人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是本來就沒打算出來,還是白蘭下的那劑藥太猛了?
裡紗決定返回大廳裡。她沒有白蘭那種感知力,即使白蘭告訴了她獄寺隼人的位置,她的眼角餘光也沒掃到他的人。她站到能看見的柱子後方的位置,還是沒看見獄寺隼人。
又躲她。
裡紗有時候覺得獄寺隼人很不可理喻。
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湊上來,為什麼又要一次一次躲她?是不是有病?
裡紗感覺她又有點火氣了。
行。那就耗著。反正她還沒返崗工作,怎麼也比獄寺隼人這個在職的閑。
幹等著不僅無聊,還容易讓怒火越滾越旺。裡紗想找人痛罵一頓獄寺隼人,但想遍了她手機裡的好友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
怎麼有他這種人啊!
裡紗氣急敗壞。
愛來不來,她走了。誰願意留這誰留這。
裡紗拉起行李箱轉身就走,但她轉的太急根本沒看路,猝不及防地就撞上了匆匆經過的路人。
對方人高馬大,裡紗雖然肇事方,但自己卻站不穩,踉蹌兩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抱歉女士,您沒事吧?”男人立刻蹲下來檢視她的情況。
裡紗抬頭。
男人眼裡有一閃而過的驚豔。
裡紗搖搖頭:“沒事,是我沒看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