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呢?】
【第一次覺得第一名這麼虛幻……】
【沒有競爭之後,第一名好像沒什麼意思了。】
【春天就要過去了。】
【新的數學習題有一道超綱題,做不明白,但如果是你的話肯定可以。】
【好難啊,學不明白,果然還是學我該學的吧……】
【就要放假了,你們會回來嗎?】
【春假沒有回來,日本還有學校不放春假嗎?不會是去旅遊了吧?】
【夏天也沒有回來。】
【突然開始流行灰發了,並中校規不允許學生染發,但街上多了很多灰發的人,都沒有天生的好看。】
【有人挑戰風紀委員的權威染了頭發,被雲雀學長狠揍了一頓。你們走後很久沒人敢挑釁雲雀學長的威嚴了。勇氣可嘉,但下場很慘。聽說在醫院住了三個禮拜。】
【今年秋天很冷。】
【學校的銀杏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學校突然都換成了銀杏,不過銀杏也很美。】
【媽媽帶我去秀場看秀,有一個模特的眼睛很像你,不過她是更深更濃鬱的墨綠。我還是喜歡淺一點的。】
【今年冬天沒有下雪,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想許,那就祝我事事順遂吧。】
這樣零零散散從各種書頁上裁剪下來的小紙片、精緻平整剪裁的信封一角被淩亂地裝在盒子裡。所有紙張的最下面放著一片曬幹的銀杏葉。這麼多年過去,它竟然還保持著最初的形狀。
難怪她會介懷那麼久,難怪她會一直在意。
有時候身在其中無法感觸的,多年後以旁觀者的角度捧起才能明晰。
裡紗將銀杏葉放回去,重新把餅幹盒封好束之高閣。
離開前她又看了一眼這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房間,最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果然還是和媽媽說不要賣掉這裡吧。
第二天裡紗和白蘭坐上了回米蘭的飛機。大概是白蘭又使了他的神通,他買到了她身邊的座位。
在他開口之前,裡紗先發制人:“接下來還要飛十幾個小時,不許說不開心的事情。”
白蘭在嘴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姿勢。
裡紗滿意了。
飛機上的時間太無聊,她打算午睡一會兒,從包裡摸出了眼罩。前半程都很好,中途她被一陣顛簸氣流晃醒。
白蘭注意到她醒了:“沒事的。”
裡紗淡定地點頭。她現在已經接受了身邊的人都是超級賽亞人的設定。別說是區區氣流,就算是別的什麼她也完全相信前反派大boss白蘭絕對有辦法解決。
果然,顛簸很快就結束。空乘廣播了已經沒事的訊息,發放餐食安撫乘客的情緒。
飛機上的食物實在算不上好吃,裡紗沒吃兩口就放在一邊。白蘭順手就替她吃了。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結束,飛機落地的那刻裡紗鬆了一口氣。她感慨:“長途果然還是不應該省錢,下次一定坐頭等艙。”
“裡紗早說的話我就幫你一起升艙了。”
裡紗斜眼看他很想說你有錢嗎,但仔細一想他現在不是以前那個她認知裡的無業遊民白蘭了。或許他真的很富有。不知道他和獄寺隼人比起來怎麼樣。
這一路他們相處的很融洽,下了飛機去取行李、一起走出去、到了打車的地方,裡紗平淡地說:“白蘭,我們分手吧。”
“嗯。”白蘭很平淡地接受了,他問,“你有找人來接你嗎?”
裡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