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不贊同,他反駁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動動你那個腦子想想,如若沒有那隻貓會發生什麼?”
這一問,破雨不吭聲了。
很明顯,這次是他狹隘了,如果這只貓不在,那死的可就是活生生的人了,不僅是聶小娘子,還有蔡、程、裴、呂、吳幾家,能用一隻貓換,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這倒是,一時沒想到哈哈,不過很好奇聶小娘子那只是什麼貓,竟然這麼厲害,敢跟狼對上。”
破雲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聲道:“或許是貍花吧,貍花野外生存能力最強,膽子也大。”
“是三花。”
薛懷瑾想也不想地解答了他們的疑惑,引得破雨又是驚愕了一番。
“最後怎麼解決的,吳七郎如何罰的?”
雖然這一下自己得以回到自己的身體中,但吳七郎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破雨又有話了,嘿嘿笑道:“那定然是有他受的,先不提其他家如何怒罵,就單論聶家,聶相公那張嘴如何毒辣,桑夫人發怒更是潑悍,還有慶王妃在,就差沒立即上去把人給收拾了,最關鍵的是,吳七郎竟敢在聖人的秋狩上動手腳,往大了都能定他個謀刺之罪,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不過吳七郎全盤招了,聖人也知他沒那個膽子,將他革職,讓大理寺將人押走打了一百個板子,發配到邊塞充軍三年。”
“就連安陽侯也被聖人訓斥教子無方,將侯爵削成了伯爵,成了安陽伯。”
“幾十年的心血獲得的侯爵,就這麼被兒子牽累了,怕是安陽伯現在都恨不得打死這個兒子吧。”
破雨唏噓著,自個說得起勁。
“還算湊合。”
說話的功夫,薛懷瑾已經將飯菜吃完,覺得身體都恢複了力氣。
“對了,從今日開始,你們替我盯著聶小娘子,她有什麼風吹草動都告訴我。”
破雨不解,下意識問道:“郎君你盯人家幹嘛?聶小娘子招你了?”
薛懷瑾放下碗,睨了他一眼道:“不該打聽的少打聽,只管去做便是。”
“是。”
習慣了聽軍令的破雲立即應下,示意破雨莫要多嘴。
破雨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了兩人一眼,暫且壓住了好奇心,也應下了。
廚房那邊又送來了補湯,說是沈太醫特意研製的補藥,日日都要喝一次,這樣身子能恢複得快些。
薛懷瑾拿過來一口幹了,甚至希望多喝幾碗,這樣會不會好的快一點。
依著沈太醫的叮囑,破雲給郎君按摩推拿,活絡薛懷瑾幾個月沒有得到活動的腿。
透過窗戶,薛懷瑾看了一眼東北方向,強忍著迫切耐心等候著。
那是永興坊所在的方向。
……
聶宅,春曉閣。
秋景蕭瑟,春曉閣近來也是一片愁雲慘淡。
自打從驪山回來,她們娘子便病倒了,哭得兩眼跟個爛桃似的,人也發了一日一夜的燒,急得全家上下都憂心忡忡的。
起初冬娘還不知是怎麼回事,一瞧一起被帶回來的已經斷了氣的小三花,再一聽畫春將原委說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娘子有多喜歡那隻貓春曉閣上下無人不知,如今身死,怕是要傷心死了。
果然,退燒後,娘子依然不願相信小乖已經死了,死活不願將其葬了,還哀求家主夫人將小杏林的田大夫請來了。
田大夫過來只瞧了一眼便只搖頭,委婉將小乖已經死去的結果說了出來。
娘子淚眼朦朧,哭得好不可憐,一家子加在一起也沒哄好,只是哭累了睡了過去。
後面醒了,也是呆呆地看著小三花的屍體,茶飯不思,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流,這些日子春曉閣的枕頭都換了好些個。
又是三日過去,八月初八的夜裡,冬娘將飯菜擺在食案上,不知是多少次勸了。
“娘子,吃點吧。”
“不吃飯身子會遭不住的,娘子最近都瘦了一圈,家主和夫人都十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