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beta青年咬著笑意說,“徵兵是一件好事,軍隊多好,磨礪心志,培養品德。人總要有什麼目標,我支援你。”
有風,葡萄藤上枯葉摩擦,窸窣作響。
薄雲亭垂眼,從另一側離開。他路過深紅垂縧的木柱,beta青年伸手勾了勾脖頸上素鏈,露出的面板很白。
一個陌生apha,他肩側銀鷹徽章吸引瞿清雨注意。他頓了頓,和對方對視,又錯開視線。
對方很快離開。
白晝以為自己聽錯,拔高聲音:“你也去?”
瞿清雨回神,慢悠悠笑了:“怎麼,很意外?”
白晝:“去年徵兵的apha和beta人數是一百比一,最後透過考核的beta就兩個,你……” 他想說你去湊什麼熱鬧,想到什麼皺起眉,“你不會是去……”
“那裡都是apha。”瞿清雨一本正經逗他玩,“去釣魚。”
白晝:“……”
“說說看。”
瞿清雨將平光眼鏡折下來放在胸口,側頭:“都要幹什麼?”
白晝更不可思議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報名了?”
“唔,知道一點。”瞿清雨說,“魔鬼訓練營。”
白晝:“知道你還去?”
瞿清雨微眯眼:“人總要有夢想……對了,剛剛路過的apha,我看到他肩章上的銀鷹,他是你什麼人?”
“表哥。”白晝不用想都知道他在說誰,踢著腳下石頭,想快一點兒繞過別的apha的話題,“很久沒見了,被我爸請來做說客。”
“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訓練營宿舍樓沒有直梯,十樓,我幫你搬東西?”
瞿清雨:“再說。”
從白家出來沒有多遠,下起雨。
瞿清雨在側邊站了會兒,他出門沒有帶傘的習慣。大多數情況下,他也不需要帶傘。
一把雙人黑傘撐在他頭。
換個時間瞿清雨會有興致和他吃頓飯,不知道為什麼,銀鷹在餘光閃過的瞬間他想起另一個人。他笑了笑,接過薄雲亭手中傘,說:“謝謝。”
雨下得淅瀝。
beta青年堂而皇之撐著那把黑傘走下臺階,路邊有亂跑將書包頂在頭頂的小朋友,也有抱著嬰兒不知所措的大人。薄雲亭親眼見他將黑傘撐給了抱小孩的女士,雨水很快順著他微敞的領口下滴,柔軟的襯衣面料貼在他後腰。他很快消失走在雨幕中。
薄雲亭收回視線,沒打併不存在的第二把傘,赤條條踩進雨水中。
南部軍事基地相比北部管理更加嚴格,進出需要電子證件和虹膜識別。身邊動輒路過各級軍官。
當天刮風,5級,小樹搖擺。
張載對著名單確認未報道人數,一路順著大寫字母“a”看到“q”,眼皮突然一跳。
他的長官半靠在椅背上,面前十幾個apha教官雙腳並攏,正襟危坐,一個個背課文一樣口述第一個週期的訓練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