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載:“……”
“您受到驚嚇了。”他說,“等上校醒來我會告訴他這件事。”
瞿清雨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視線直勾勾地越過張載的頭頂,張載朝後看,瞭然安慰:“有證據,上校不會逃掉您的精神損失費。”
瞿清雨把取血後的試管遞給他,幽幽地說:“你給他看吧,音量讓他調大點,也發給我一份。”
張載還想對他說什麼,而beta青年已經踩著不穩當的步子,遊魂似地離開了。
“你手裡的煎餅哪兒買的,好香。”
瞿清雨神經猛地一跳。
好香好香好香……
好香。
他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
“瞿醫生,你沒睡好嗎?”交接班的oega護士舉著煎餅好奇地問,“我還從沒有見過你趴在桌上午休呢。”
醫院大多是apha,beta醫生少,護士聽自己的小姐妹說華西崇在他之前七年沒有學生,這是唯一一個。
華老醫生的學生,oega護士頓時就很景仰。而且對方也沒有某些apha的壞脾氣,聽主任說手術做得漂亮。拉下口罩聽人說話時露出一雙深藍的眼睛,耐心,人也負責。院裡的醫生上了資歷的年紀都大了,要打擾他的地方很多。他通訊器二十四小時開機,從睡夢中吵醒也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今天怎麼會這麼困?
oega護士關切地又問:“瞿醫生,你昨晚沒休息好嗎?快回去睡覺吧。”
瞿清雨雙手撐在桌面從轉椅上移開,不知道為什麼,oega護士覺得他耳朵尖整個紅透了。
他啞聲:“我馬上走。”
oega護士見他視線落在自己手裡的煎餅上,回錯了意:“瞿醫生吃了早飯嗎?這煎餅好香,要不要嘗一口!”
瞿清雨站在門邊的腳步僵住,他剛換了衣服,淺色的襯衣紮進黑褲裡。oega純帶欣賞意味地吸溜了一口,聽見他遲疑地回過頭:“你有聞到我身上什麼味道嗎?”
oega護士動了動鼻子,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搖了搖頭,說:“沒有啊。”
她剛準備再仔細嗅一嗅,beta青年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
通訊器上面還有來自張載的最後一條訊息,發訊息的時間是昨晚他睡覺前,瞿清雨不記得自己回了什麼。他這兩天大腦停機了一樣不太會轉,思考問題要費點功夫。
張載:上校每兩天要抽一次血,辛苦瞿醫生【微笑】
張載:我們給上校換了一副手銬【圖片】
張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加厚版k=dzvy2?e點選連結直接開啟
“……”
後面的措辭明顯斟酌了一長串:您知道的,易感期的apha行為邏輯不能用常人思維理解。上校醒來會向您具體解釋。我也不清楚他對您……是什麼感覺。不過以我對上校的瞭解,他會為他的行為負責。
瞿清雨將通訊器塞進口袋,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是的,只有赫琮山這種apha才會把一兩句言語上的騷擾看作嚴重的事,他和其他apha不太一樣。瞿清雨形容不出來這種感受。很早以前,在他還和自己的beta母親住在一起時,有人對他說過下流的葷段子,也有人拿他開過黃色玩笑。他的beta母親蹲在一邊忘我地數錢,並不理會那些摸到他身上的手。所有人都這樣,他都快要以為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哦,原來大家是要對這件事負責的啊。
赫琮山令他感到舒適,那他願意在他身上花多一點兒時間。也不會再計較對方“幹死他”和“老婆”那兩句話。
那些話想必不是對他說的,他們還沒有認識多久,也沒有熟到這個程度。那就更可能是對方認錯了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像自取其辱。
但現在,沒有辦法,他在追人。主動權在對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