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渾濁之臆想。
——易感期的apha會更加沖動、直白、原始地表達慾望。他們不加壓抑,全憑本能行事。
瞿清雨沒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記起教科書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那句“好香”和“我想幹你”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塞進了他腦子,擠壓他有限的思考空間。
什麼……好香?
冰涼沉重的手銬蹭在腰側,瞿清雨身上起了大片雞皮疙瘩,抓住針管的每根手指都在用力,指尖蜷縮了一下又松開。
“喀嚓!”
瞿清雨瞳孔震動,梭然低頭。
手銬應聲而斷,“嘭”砸在地面。
apha顯然滿意了,他擰了擰手腕,骨頭發出關節活動的脆響。寬大手掌碰到後腰,瞿清雨那一剎那渾身腎上腺素飆到此生最高,他甚至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用盡全身力氣屈肘朝後一擊。
力氣有限,角度也有偏差,他沒站穩。跌下去前他聽見身後apha嘆息了一聲,再之後他連人帶試管摔進了對方寬闊溫熱懷抱中。
“咚!”
張載迅速帶人進來,當機立斷讓四個apha士兵先控制住自己的長官,速度迅速給對方紮了一針鎮定劑。
一切快得瞿清雨沒反應過來,他心髒在劫後餘生和某種撞擊中經受餘震,從嗓子眼不甘寂寞地跳出來。
“他沒事……吧。”瞿清雨深藍眼珠緩慢地移向隔離室內部,apha被團團圍住,雙手反銬在固定床架上。他低垂著眼,看不清神情。
“上校知道怎麼摔倒能最大程度降低傷害。”張載狼狽地抹了把汗水,說,“您沒事就行了。”
瞿清雨喉嚨發幹,幹巴巴地答:“哦。”
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再次將視線投進隔離室內,但周邊人圍得太多,再也看不清了。
apha胸腔內的心跳沉悶如鼓槌,彷彿仍然敲擊在耳邊。
他大概不是很高興,不知道為什麼,瞿清雨能感受到。
幾乎在産生這一念頭的剎那,隔離室內爆發出一聲巨響!
張載和瞿清雨同時一驚,立刻回頭——
apha面無表情暴起一腳踹向身邊的金屬櫃!他再次掙脫了壓制住自己的所有人,徒手拗斷鐵架,在一團混亂中拖著斷了的床頭架往前走。鐵製品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聲響,他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走得步子又太大,沒有任何人在絕對武力的震懾下能做出反應,所有人瑟瑟發抖地抱成一團。
窄門沒關!
張載瞳仁驚縮。
而apha不感興趣地掃過了那扇門,來到某塊玻璃前,專注地盯著一個人。
瞿清雨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赫……琮山?”
大劑量的鎮定劑給他造成了一定影響。
“明、天。”
張載聽見他不成字句地,低啞地問:“明天……來麼?”
他眼睛是吸鐵石一般的黑沉,睫毛湊得近極了。瞿清雨心中柔軟地塌陷,他伸手碰了碰apha受傷的額角,哄人一樣:“睡一覺我就來。”
張載再次目睹自己的長官終於鬆了口氣,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自己走回瘸了腿的床上,安安心心地趟成了一塊標準的屍體。
瞿清雨盯著他飽滿的頭骨,突兀問:“會腦震蕩嗎?”
顯而易見,他才是醫生,張載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瞿清雨又搖搖頭,自我否認:“背部著地,不會。”